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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顯然不多了。
夏綿把手上的書本合上,望向窗外隱藏在雲靄中的月亮。
在書本下,壓著寫著她遺言的一張紙:
“wu:d。”
……倒在自己的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
和所有人的身份不大一樣的是,她並不是個受害者。
這也讓她的位置極為尷尬:她的父母。是害了安和修的間接兇手,甚至,可以算是間接害死夏源卿的兇手。
畢竟,假如當年修沒有染上毒癮,也不會被6號弓凌晨抓住把柄。進而逼迫安害死夏源卿。
儘管那是父輩做下的事情。和無關。那時候的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被父母關在地下室裡不許與外面的世界接觸,可內心深處要說不內疚。那是在騙人。
沒有人提到是的錯卻不能忽視這一點。
倘若,當年沒有自己的父母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話……翻了個身,把枕頭拿過來壓住自己的腦袋,把小身子蜷了起來。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隱去了,消失了,可還是能聽到自己胸口劇烈的心跳聲,咚咚,咚咚。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父母做過的事情。
那是無法抹消的罪孽啊。
……
修坐在了車場自家宿舍的旁邊,老黑把原本停在“而已”酒吧門口的車子開回來後,把車子停放在了修的門口。
老黑算是個好哥們,比弓凌晨這種渣滓要好得太多了。
修一邊用抹布沾著清水擦拭著已經被老黑洗了一遍的車身,一邊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這輛車子,之所以他那麼珍視。就是因為在她死後,這是修唯一能得到安慰的東西了,它承載了修太多的記憶和無法宣洩的情緒,所以修不願意換掉它。
這也是修的毛病,太念舊。一旦擁有了什麼東西,就不希望它改變。
修默默地擦拭著摩托車車身,除了他偶爾把抹布探進水桶裡而發出的細碎的水聲,整個車場是萬籟俱寂。
所有的隊員都在熟睡狀態中,沒人知道修回來了。
修把車子仔仔細細擦完一遍後,確定油箱已經被老黑加滿了,就站起身來,踢踢發麻的腿,把摩托機車推著走出了車場,直到走到距離車場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才騎坐了上去,並發動了車子。
既然學院已經下達了那樣的命令,那麼,自己就不必再遵從學院之前的安排,再留在這個車場裡了。
畢竟,他被學院操縱了太久,現在,他總算是解放了。但卻因此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得而復失,失而復得,不管是自己還是她,都只是學院的玩物罷了。
學院就像是一個欣賞著舞臺滑稽戲的編劇,看著臺上的人按照劇本一絲不苟地出演著由他們親手寫下的喜劇角色,並遵循既定的套路情節發展下去,笑得前仰後合。
學院想要看到的,不外乎就是這樣的局面吧。
但是,修發自內心地期望,一切趕快結束。到時候的結果,不管是死是活,對修來說,已經都不重要。
……
夏綿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木梨子很好,她的精神狀態很正常,她甚至離開了家,去了母親所埋葬的公墓。
這裡是木梨子用來訴說心事的地方,可是這次來的感受,和前面來的感受完全不同。
這次來,木梨子根本沒話可說。
她頂著已經有些蕭瑟凜冽的寒風,來回走了幾圈後,仍沒想起來,自己來到這個地方,到底是想要對已經化為白骨的母親說些什麼。
告訴母親,她死亡的真相已經破解了?
訴說自己被愚弄了的現實,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居然是自己間接的殺母仇人?
似乎怎麼說都不大合適。
既然不合適,自己還是不要說話為好。
木梨子四顧一番後,從別人的墳墓上抽走一枝已經完全枯死的菊。
它已經枯爛到黑色了,所以木梨子想那個墳墓的主人應該不會多介意。
木梨子把它放在母親的墓上,半彎下身去,撫摸著高等的石料製成的碑。
她想不出自己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她想對母親傾訴她的痛苦,但面對母親的臉,她做不到。
她一直都做不到在別人面前徹底地放下心防,今天在所有人面前失態地扔杯子,已經是她真實情緒最大限度的流露了。
即使此刻,在墓碑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