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知道要你沒用,滾滾滾,滾出去!!!你胳膊肘朝外拐,你個敗家子賠錢貨!老頭子死了你就跟死了爹似的!”
武誠越罵越惱,也越罵越心虛,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摸不透這個兒子的心思,萬一老人的死暴露了,他可吃不準,這個平日裡悶聲不吭的兒子會不會出賣自己!
尤其是在看著他趴在地上,在他那還顯得稚嫩的臉龐上,仍浮現出了那種毫不避諱的**裸的殺意後,武誠就更害怕了。
要是被這個兒子出賣了……
而且,就算他不出賣自己,反正這個家要敗了,以後出去靠討飯維生,還得多替這兒子討一份……
武誠心一橫,又一腳跺在了修的肚子上,強裝鎮定地繼續罵:
“滾出去!一輩子別回來,我武誠沒你這樣的兒子!你滾出去了的話你可別說你認識我!”
修突然說了話:
“你放我走?”
雖然覺得修的說法有點兒奇怪,武誠還是繼續心虛地堅持著:
“滾!早滾我早安心!”
修居然順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還在往外滲血的嘴唇,在武誠攙和著不解和心虛的目光下,走出了堂屋。
外面不知道何時開始飄雪了,砂粒一樣的小雪從天上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冷硬的顆粒順著北風不斷鑽入修的眼睛,滿眼都是冰冷的刺痛與酸澀。
他並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沒了老人的保護,他一個人能去哪兒?
修就這樣僵硬著腳步,漫無目的地在這個風雪天裡踉踉蹌蹌地前行。
他能去哪裡呢?
在路過一個陌生的衚衕口時,他被幾個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面目可怖的男人攔了下來。
修沒來得及開口,那個看上去為首的大鬍子就粗聲吼他:
“小鬼。你認識武誠嗎?”
修看著這些人的神情。敏銳地察覺他們來者不善。又想起了剛才武誠的話,很平靜地回答道:
“我不認識。”
另一個戴塑膠眼鏡的男人,一嘴濃烈的劣質煙味和蔥花味,他晃著大腦袋細脖子。滿面痞氣地說:
“靠,少他媽裝大頭蒜了,我們都跟了武誠三四天了,你就是那個死貨的野種吧?”
修很平靜地回答:
“我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為首的人一聽修這樣講就火了,打了個唿哨,拖起修就往死衚衕裡塞。
衚衕的盡頭被一堵紅牆堵死了,兩邊是空落落的院子,長滿了狗尾巴草和蜘蛛網。牆角還有一隻耗子的尾巴影子一閃而過。
他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被丟棄到角落,那個塑膠眼鏡的流氓衝上來,直接朝他的胸骨一腳跺下!
接下來,那個大鬍子拔拳要砸他的腦袋。修一閃,那一記拳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肩膀上。聲響沉悶,他的頭閃得太急,也狠狠撞上了一邊的牆,發出碰咚的悶響。
接下來,滿弄堂裡迴響的都是物體碰撞皮肉發出的血肉顫動的聲音,以及不堪入耳的咒罵。修緊縮著身子,聽著身後圍牆上方電線上,一群棲息的麻雀尖叫著四分五裂地逃亡,一根膠皮破損裸露在外的電線帶點悽慘意味地哆嗦起來。
從圍牆左邊跳下一隻驚慌失措的野貓,落地聲傳入了修的耳朵,一聲淒厲的貓叫更是叫修一陣頭暈眼花,眼前甚至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色彩幻覺。
在拳頭和皮肉的碰撞聲中,貓足底肉墊的踢踏聲越來越遠。
修抱著頭,手指尖緊抵著頭皮。他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要死了,因為他可以聽見腦部神經的掙扎聲和腦液的流動聲。
這樣毆打了十分鐘後,那群人覺得教訓夠了,但仍不罷休,指著修惡狠狠地罵:
“叫你爸快還我們七千塊錢,躲也沒用!他媽的,沒錢就別來賭場玩!下次要逮到你,就活活弄死你個小兔崽子!這次打的是他的兒子,下次卸的就是他的胳膊腿兒!”
修看著那些人走遠,才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他始終沒機會告訴他們,自己就是被武誠趕出家門來的,沒辦法替他們轉達他們要轉達的話。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那些人顯然很有經驗,打得修很痛,但是沒有傷筋動骨。唯一傷得有些嚴重的就是他的胸口,微微一動就傳來針扎一樣的疼痛。
修試著呼吸了幾下,但每一口吸納好像都帶了血,鼻腔和口腔瀰漫著嗆人的甜腥味。
他擦擦淤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