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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究竟是厭世到了什麼程度,才會選擇殘酷的自殺方式,近乎於自虐地把自己處以極刑?
木梨子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趴在古老闆曾經趴過的窗戶上,朝外面張望著。
天色已暗,外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清。
古老闆當初趴在上面,能看到什麼呢?
入目的滿是環繞著旅館的綠樹,只是暗黑的天色讓這些原本充滿生機的綠色浸在了粘稠的黑暗中,看起來便失卻了那份原本該有的活力。
木梨子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把瞳孔眯起來。
她盡力還原著當初的場景。
一場傾盆大雨,落在眼前,而且天空中還間或地亮起雪白的閃電,周圍必定是模糊不清的。
他到底是在看什麼呢?
還有,他那句遺言……
晚了?什麼要晚了?
外面的空氣有些悶熱。木梨子深呼吸了一口,覺得空氣的密度都莫名地增大了,呼吸進一口,胸腔裡沉甸甸地墜得慌。
她索性關上了窗戶,在屋中踱了幾步,又端詳了一下牆上的遺像,沉思片刻,就地躺下。
她很想揣摩一下當時古老闆的心境。
按照那幾個十五年前的證人的證詞,他們從外面一開門就看到了古老闆的屍體,也就是說。古老闆應該是躺在一開門就能直接看到的地方。
而且他們並沒有提到開燈的細節。就直接說看到了地毯上滿是鮮血。
這地毯是猩紅色的。假如沒有明亮充足的光線,從肉眼上是很難辨別出鮮血和地毯的本色的。
木梨子調整著自己的位置,最終選定了一個差不多的位置。
天花板上吊燈的光線刺目地投射下來,叫人的眼睛發花發酸。木梨子頂著耀眼的光線,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儘量回想著吳曉楓和朱時旺的證詞,把自己的手猛地向自己的胸膛捶去。
照這樣判斷,那兇器應該是頭尖身細的東西,而且足夠握在手心裡,不然的話,當時發現現場的人不會沒有一個都說不出兇器的具體的形狀。
是不是該叫朱時旺或是吳曉楓他們之中的一個來指認一下,古老闆當時所躺的真正的位置呢?這樣的話。或許更能模擬出古老闆死亡時的情態。
但是,這樣一來,問題又繞回到了那個死命題上:
他們到底有沒有在撒謊呢?
不管他們承不承認,木梨子都覺得他們是在郭品驥的授意下撒謊,要叫她全然相信他們的話。那是絕不可能的。
眼看著自己的思路又該走入死衚衕了,木梨子索性斷絕了一切的念頭,先躺在柔軟的地毯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一時間,周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屋裡鐘錶的走動聲,一聲一聲地想著,穩紮穩打,叫她的心神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紊亂。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張開眼睛,從地毯上爬起身來,拍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就拉開門準備回餐廳。
可是在把門拉開的一剎那,她正好和站在門口準備抬手敲門的龍熾撞了一個面碰面。
龍熾尷尬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但注意力卻沒有放在木梨子的身上,而是越過木梨子朝她身後看去:
“我是來找小瓷的,她好久沒回來,我有點兒擔心。”
木梨子皺起了眉頭:
“江瓷來了?我沒見到她啊。”
一陣短暫的相對沉默後,木梨子和龍熾的臉色齊刷刷地都變了。
木梨子扭頭看向那已經沉在了夜色中的窗外風景,心中猛一陣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壞了,光顧著想案子和誰在撒謊的問題,居然忘了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事情!
木梨子伸手一把抓住龍熾的胳膊,問:
“她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龍熾咬緊了牙關,沒回答木梨子的問題,一把拂開了她的手,掙扎著朝走廊裡一頭紮了進去。
龍熾把挨個房門都開啟,打不開的就一腳踹開,在每個房間門口,他都大聲叫著江瓷的名字,到最後,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可是,無人應答。
“消失”?
“消失”要開始了嗎?
這時,每個呆在餐廳的人都聽到了龍熾變了調的聲音,夏綿率先回過神來,他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看,可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木梨子不在,龍熾不在,江瓷不在,修不在,只有夏綿和守在餐廳裡,要是他們中的一個走了,那局面說不定就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