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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就算是不清楚,他們心裡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覺得他們是在憐憫我,而就像是擼一發所說的,他們是真的在關心我。雖然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關心,因為我不知道,那些人的關心是虛情假意,還是真情實意,我不想去猜,也不想去懷疑。所以之前我都是選擇無視。
可這一次,這些人,第一次讓我有了溫暖的感覺。心暖暖的,而且沒有任何反感。
我咬著牙,心事重重的整理完檔案就去了休息室睡了一會兒,但是這種時候我怎麼睡得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面想的都只有四個字,東郊別墅,明天過去,他真的會在那邊等我麼?還是,他要給我看什麼東西?是屍體,或者依舊是那些有關於我姐姐的一切?
“啪嗒”房間門突然被開啟,在黑暗之中,我聞到了一股清香,這香味似曾相識,恩,是陳則穎那瓶香水的味道,這也是唯一一種我不過敏的香水。
“小穎?”我在黑暗之中支起了身子,想要開燈看看,可卻被一雙溫暖的手臂覆蓋在了開關處。
陳則穎的手很暖,就算是在冬天都很暖,但這雙手非常冰冷,裴婧瑤跟我說過,不管在夏天還是在冬天,就算是開著電熱毯,開著空調,她的手都很冰,因為她體寒,體寒到連大姨媽都是一個季度來一次,雖然在吃中藥,卻一直不見好轉。
也是因為那一次的對話,我對裴婧瑤的那顆心,又拉近了一點。
她沒有說話,半分鐘之後,輕輕地放開了我的手臂,然後自顧自的上床緊緊地抱住了我。
“裴婧瑤……你……這是怎麼了?”她的臉頰慢慢的埋入了我的脖頸深處,一滴又一滴的淚水從她眼眶之中流出,她的身體在顫抖,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緊緊地抱住她,問她為什麼會哭,可,當我這句話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我又愣是將它地嚥了回去,只是伸出了左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肩膀輕拍了兩下。
她隱藏的太久,太久,久的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那一重面具是她自己的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的過往,我自然也沒有問,畢竟她是個要強的人,或者,可以說比我更要強,更不想讓別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或者訴說她過往的秘密。
但當的面板感受到她那溫熱淚水的時候,我的心融化了,突然感覺,裴婧瑤竟然也是需要男人保護的一個女人,是的,她在要強,終究也只是一個女人罷了。
我嘆了一口氣,隨後順手將原本蓋在我身上的被子全部都蓋在了她的身上,她沒有說話,就一直在我懷裡哭,我想要去安慰她,卻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許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這種感覺的緣故吧,怕說錯一句話,她就哭的更加厲害了。
我輕輕地伸出右手撫摸著她那烏黑的秀髮,憋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如果累了,就睡一會兒吧,有我在。”
果不其然,我在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就感覺我脖頸處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我咬著下嘴唇,死死地屏住了全身的肌肉,不過,她只咬了一下,就鬆開了嘴巴,那一張沾滿淚水的臉輕輕地瞬過我的臉龐,來到了我的嘴邊,我添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鹹鹹的,唔……這特麼還是我第一次嘗試……舔舐別人的淚水。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就喜歡過一個人,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不愛說話,每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面,可是慢慢的,我卻也和他一樣,享受著這一份寧靜,每天陪著他,雖然他在門內,我在門外,可我總能聽到他在和自己說話,我知道……他很孤單,孤單的快要死了……”她在我耳邊,嘴上沾著淚水,那沙啞和從口腔裡面散發出來的酒味也同時告訴著我,她喝了顧北的二鍋頭……
我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測過了身子,然後摸著她的頭髮,苦澀的說道:“這樣啊,那之後呢?之後你有沒有跟他表白?”
雖然我很慶幸能夠從她的嘴裡面聽到她的往事,可當她說出她從小到大就喜歡過一個人的那一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輕微的顫抖了一下,或許……她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替代品吧。
過了一會兒,她的順手將自己身上的被子也蓋在了我的身上,一邊蓋著,一邊抽泣的說道:“後來,他就搬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葉澤,你說,我還會在遇見他麼?哪怕,聽他說一句他愛我……”
“會的,你要相信,這個地球是圓的,能夠相見的兩個人,始終還是會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處相見,只要你相信,就一定會的。”我苦澀的扯開了自己的嘴角,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