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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用平靜的口氣訴說著:“他的不誠實看來的確是遺傳自他的父親,而那個塞理斯遺民早年拋妻棄子……這樣骯髒而又卑鄙的血統,不應該被注入光榮地隆爾希?洛萬塔家族中。”
“但是他非常憎恨他的父親,不是嗎。”
“但是他畢竟是他的兒子。”
“那麼,你們覺得地球人的地下戰鬥場中有什麼。”
老人換了一個躺法,睜開眼的他看著自己的管家開口問道。後者看了一眼手中的紙張們,然後回答起自己的主人:“是虛擬戰鬥,富人們壓下賭注,而他做為戰鬥員參加戰鬥,勝利者可以獲得賭金中的1%,而負者將會很快失去自己在戰鬥場中的位置……除非他挑戰他人並獲得勝利。”
“那麼他的勝率呢,我記得你沒有提到過這個讓人心動的數字。”做為戰鬥種族中的一員,老人很是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
“他一共參加了二十場戰鬥,有九成五勝率,唯一一次失敗是他必須輸給對手,因為那場比賽是地下場早就定好的賭局……他也透過這場比賽,獲得了大筆賭金。”說到這兒,這位家臣憤然抬頭:“這樣一個連自家長輩的榮耀都能拋棄的傢伙,根本就沒有資格被公主們垂青……甚至是他的存在都是一種對戰士、勝利與榮耀的褻瀆。”
“聽著,老班塔,在地球人眼裡,這叫變通。”老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指著房間一側的巨大虛擬舷窗外的寂靜星河:“在兩百年前,我見到我的那個女婿時也這麼想過,但是在接下來的歲月裡,他的血統滲入了六個偉大的家族,雷爾的年輕女王甚至願意將她與我女婿次子、我們的家主大殿擁有的孩子立為皇太子,你知道嗎,隆爾希文明聯合統治雷爾帝國,甚至有可能會在之後的百年內合併雷爾帝國……老班塔,我們的文明將會更加強大。”
“只那位陸親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他根本就不是戰士,自然也沒有任何戰士的自尊可言。”
“那麼,你覺得現在這個年輕人應該怎麼做。”伽納搖了搖小腦袋,他看著自己眼前這位從自己幼時就開始跟隨自己的老管家:“我的老班塔,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年輕人應該拒絕開辦地下場的惡棍提出的要求,拒絕那筆用於他家臣愛侶的救命錢,然後赤手空拳的面對隨之而來的滅口兇手嗎。”
“所以說這樣沒有節操的傢伙,根本就不應該成為公主們的丈夫。”
“夠了,老班塔,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起塞理斯人。塞理斯人很多時候,的確像你所說的那般毫無道義節操可言,但是當他們為了心中理想、家人幸福而戰鬥的時候,你會看見這個多元宇宙中最無所畏懼地戰士,所以你不要太小瞧了這些大個子。”老人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坐了起來:“而且我們需要的是一位能夠擔此重任的親王,他必須明白什麼時候強硬,什麼時候變通。而我需要的是一個木訥而又圓滑的孫女婿,不是一個所謂的良家孩子。”
“可是……我還是不同意。”老管家看著自己的主人,他決定從另一個方面入手:“而且,您的女婿,那位現任的雙星之主老爺不也有他自己的主意嗎,他將這個年輕人從地球帶到這兒,不就是為了平復他的那位塞理斯幼子的惡劣心情嗎。”
“所以說,我喜歡塞理斯人的諺語。”老人微笑著倒在又軟又大地墊子上,他甩了甩自己黑色白尖的漂亮尾巴:“他有他的陽光道,我有我的獨木橋,我那個商人女婿有他的張良計,我這個做岳父老子的當然也會有我的過牆梯,年輕人那般能打,想來基因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既然我們能夠在兩百年前承認一個塞理斯遺族,那麼為什麼兩百年之後不能承認另一個。”
覺得自己無法改變自家主人心意的老管家在電子製造的腦海中感嘆一聲,這位盡忠職守地老管家也有屬於自己的疑問:“那麼,我的主人,我想知道您為什麼願意承認這個年輕人。”
“當然不止是因為他的手藝,年輕人就這麼一個人,像極了當年他的白家外公,我所認識的小超然……”伽納閉上眼,一百二十年前,這位老人看著他的女婿將一個姓白名超然的地球幼兒帶了回來;十年之後,他親自送那個孩子登上了回地球的戰艦……而在十年前,依然健在的老貓崽兒親眼看著那個已經成為老人的孩子被裝入透明棺木。
第一次,老人發覺生命比他想像的還要脆弱,只是短短百年時光,這個他眼中的孩子就變成了老死之人。
也是在那一刻老人看到了一塊原石,那堅強到咬破唇邊的孩子……像極了百十年前他的長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