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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不要來麻煩我。忙了兩年,總得讓我安安靜靜的休息一個晚上吧。”
楊方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在日本還沒有休息夠?”
“楊總,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那些安排,都是為了楚天疆。那小子是一根筋,為人處事一點都不圓滑,掉進毒蛇窩裡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靠拳頭就能戰勝所有困難。要不是我在暗中保護,他都死了好幾次了。”
“這麼說,你還用心良苦了?”
“算是吧,誰讓我是特派員呢。”
“滾吧,明天六點準時到機場。”
“馬上就滾,保證準時到,遲到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看著張小剛離開,楊方烈笑著搖了搖頭。他非常瞭解張小剛,別看這傢伙始終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他也是個普通人,經受過很多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磨難,正是這些磨難讓他變得分外複雜。
第二十八章 面具之下(上)
張小剛沒有回家,也無家可回。在北京,他就像個孤魂野鬼。三十多年來,他就是個孤魂野鬼。
離開總參謀部,他驅車去了王府井,買了很多衣服與玩具。
只是,他把袁德志分給他使用的公車留在商場的地下車庫裡,然後攔下一輛計程車。一個多小時後,計程車來到了郊區的一家孤兒園外面。
“老兄,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叫人來拿東西。”給錢的時候,張小剛多給了一百塊。
多拿了一百塊,計程車司機當然樂意等上一會。
不多時,張小剛帶著一群歡天喜地的孩子返回,讓他們取走了車上的衣服與玩具,然後張小剛又給了司機五十塊。
孤兒園裡,園長媽媽正在忙著準備晚飯。有豬肉、白菜、胡蘿蔔與萵筍,還有幾條看上去已經死了一段時間的鰱魚。
張小剛挽起袖子,走過去拿起菜刀,動手剖魚。
“小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快放下刀,別弄髒了手。”見到張小剛,園長媽媽非常驚訝。
“趙媽,你歇著,我來做就行了。”張小剛的動作很麻利,兩下就清理掉了一條鰱魚的內臟。“我也剛回來,晚上沒有別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你們。方叔呢,還躺著嗎?今天天氣不錯,應該出來曬曬太陽。”
“你方叔已經……已經走了。”
張小剛拿刀的右手顫抖了一下,差點割到摁住魚的左手。
這時候,園長媽媽看到了拿著新衣服與新玩具,高興得由蹦又叫的孩子。她迅速抹了下眼眶,說道:“你方叔的病拖了十多年,如果不是你經常匯錢回來,也拖不到現在,恐怕早就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張小剛埋下頭,繼續剖魚。淚水已經湧入眼眶,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就前幾天,你們單位的同志來過,不但安排好了墓地,還給了一筆安葬費。只是按照你方叔的遺願,這筆錢都用在孩子身上。葬禮很簡單,聽說你在外地出差,所以我沒有給你打電話。”
“方叔辛苦一輩子,把我們拉扯成人,肯定有很多人回來。”
“差不多都回來了,有的還專程從國外趕回來。”
張小剛想哭,可是他哭不出來。
“你方叔臨走時,還在唸叨你,說想見你最後一面,說有話跟你說。”園長媽媽嘆了口氣,說道,“他說,你這孩子性子很野,可是內心很善良,要不然這麼多年來,你也不會始終接濟我們。他讓我告訴你,別在外面扎染上壞習慣,做一個善良的人。這世上,善人才有善報。”
張小剛用力點了點頭,喉頭的哽咽感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張小剛原名侯秦川,因為患有一種非常罕見的腫瘤,治癒需要幾十萬,所以還沒滿月的時候就被親生父母遺棄。被方長山帶回孤兒園的時候,他已在寒風中熬了一天一夜。在裹著他的襁褓中,有一隻裝著一千塊現金的信封,上面寫有他的姓名、出生年月日與一段毫無意義的感謝話。
只是,張小剛不是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唯一的養子。
他是這個大家庭中的第十四個孩子,在此之後,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又陸續收養了幾十個孤兒。
這些孤兒中,大部分都與張小剛一樣,因為天生疾病被親生夫婦遺棄。
與那些夭亡的孤兒相比,張小剛無疑是幸運的。三歲前,方長山與趙賢敏夫婦帶張小剛去幾家醫院做過檢查,醫生開出的診斷結果相差不大,即不做手術的話,張小剛肯定活不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