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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脊背發涼,就像被某種野獸盯上了一樣。舒默抬頭,往人群中掃過。發現人群中有一雙赤紅的眼睛,像餓狼般盯著他。舒默如芒在背,感覺十分不舒服。
這個盯著舒默的怪人,身穿青色長袍,戴著一頂草帽。他的頭臉和手腳,全部裹著厚厚的綁帶,只露出一雙野獸般的赤紅眼眸。他的雙眸,彷彿高溫熔化的金屬一般,熾熱,毫無感情。普通人被他看一眼,都會口乾舌燥。
汐月奇怪道:“哥哥,你在看什麼?”順著舒默的目光抬眼望去,那怪人扭過頭,閃身躲進人群,沒有讓汐月發現。
“沒什麼,碰到個有趣的傢伙。”舒默笑道,岔開話題,和汐月聊起東海的風景。
舒默心中暗想:“隨侯襲擊桃花鎮,無意中道出我的姓名。這個怪人,又對我虎視眈眈。難道這次大考,有人想對我不利?”舒默沉吟不語,汐月乖巧地站在一旁,看著舒默。
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只是看著,也會滿心歡喜。汐月就是這樣,心裡充滿了說不出、道不明的小小幸福。
平臺上頓時人語喧譁,熱鬧非凡。平臺下面圍觀的鄉民,也興奮地指指點點,賭博押寶哪個修士能夠考上蜀山。
平日裡清靜的蜀山山門,頓時成為人間熱鬧場所。
蜀山眾弟子不言不語,環繞在青木道人周圍,垂手肅立。一股威嚴的氣氛,自然而然散發出來。青木道人放開靈壓,天乙木氣透體而出。一股青色的雲霞懸浮在他頭頂三尺之處,翻滾澎湃。
蜀山眾弟子的氣息頓時連成一片,那片一米見方的青色雲霞,陡然擴散,籠罩全場。
蜀山腳下上千人,竟被這十幾名蜀山弟子的氣勢所震懾,漸漸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落在這些蜀山弟子身上,只見這些蜀山弟子們衣袂飄飄,威嚴肅立,彷彿天兵天將一般。而站在中間的青木道人,更是威風凜凜,宛如天仙降臨。
上千人頓時鴉雀無聲,山門下靜可聽針。
青木道人這麼做,是為了震懾應考修士中的妖物。不然以蜀山的名頭,根本不需要弄出這麼大排場,修士們自然信服。青木道人例行公事般朗聲道:“此次大考,前兩場由紫靈仙子和機心道人主持。第三場和往年一樣,是前往幽冥界的嘆息之地,摘取骨木的樹葉一枚。考試過程中,考生可以互相幫助,可以使用各種道具,可以使用陣法、召喚術。蜀山並不限制你們發揮實力,但是……”青木道人目光掃視眾人,嚴肅道,“絕對不允許在考試過程中,互相攻擊!否則,一經發現,當場開除應考資格。以後的蜀山大考,全部都不能參加。”
蜀山的這種考試規則,用意十分明顯。鼓勵團隊協作,懲罰損人利己。
青木道人見眾人沒有異議,說道:“很好,從現在開始,大考正式舉行。各位應考修士,請沿著臺階上山。兩位考官在山上等你們。”青木道人說罷,那些銅級弟子分開站在臺階兩側,中間留出一條通道。
應考修士不再遲疑,有些性急的施展身法,從銅級弟子中間一掠而過。
舒默和汐月,不緊不慢地跟在眾人後面。花江月依舊隱身了,潛伏在兩人身旁策應。
最後一名應考修士踏上臺階,轉過一個山頭不見了。青木道人詢問般看向銅級弟子,那些弟子紛紛搖頭,表示沒有發現。原來這些弟子站在兩旁,是為了仔細檢查每一個透過的修士。
山風吹來,眾弟子衣袂飄飄。青木道人眉頭緊鎖,囔囔道:“希望師弟和師妹,能找出這個妖物。”
眾應考修士翻過幾個山頭,眼前豁然開朗。這裡是一片狹長的草地,青石鋪就的石板小路,在芳草中若隱若現。這些草高約半米,葉子狹長,邊緣有鋸齒。修長的莖上面,長著紫色的惠子。惠子已經成熟,飽滿柔軟。微風吹過,這些惠子輕輕搖擺,飄散出紫色的顆粒,懸浮在空中。這些顆粒不知什麼材質,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紫色的光。
這些細小的顆粒佈滿草地上空,彷彿一場發光的紫霧。紫霧並不濃厚,眾人的視線可以穿過,看到草地對面的青石臺階。
眾修士站在紫霧邊緣,沒有貿然行動。幾個身穿儒服的修士,掏出一面銅鏡,隨手一招,吸入幾點紫色顆粒。這些儒服修士們圍在鏡子旁邊,同時輸入真氣,對紫色顆粒進行分析研究。
這幾名儒服修士,是東林書院的學子。東林書院,是五莊十院中,十大書院之首。此次來應考的,是東林書院新一代弟子中,號稱“東林三子”的飽學之士。這三人不但同窗,而且同時中舉,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他們不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