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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太和殿上有人!小心他們使詐!”有刺客看見玄墨,大呼一聲,方直勃然大怒,飛身刺穿多舌之人。不久前南靖的現身就已經等於告知了方直:玄墨現是孤身一人,所以他邊戰邊憂心,就害怕會有刺客發現她的存在,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一眾滿含殺氣的目光紛紛向玄墨探去,方直的心懸了空。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太和殿之巔的冤怨相報
玄墨正在飛速轉著腦瓜子,精打細算著如何才能既不給方直添亂,又能巧妙地從歹人身後救下姐姐,偏偏就有個該死的傢伙一語道破了自己的行跡。見方直一劍刺穿那傢伙,玄墨差點興奮地在太和殿上高唱一曲讚歌。眼見著方直開始全力搏殺欲向自己動手的刺客,玄墨情急生智,妙睛一轉,轉過駱修,當下盤算出個一石二鳥之計——玄墨最拿手的——把人變成,笑柄。
說幹就幹,玄墨四肢盡數攀上身側用來裝飾殿脊的石獸,佯裝十分驚恐地仰天浪叫一聲:“該死的姓駱的——”駱修聞聲腳下一滑,一種不妙的情緒瞬間遊走於體內各處。眾人的動作也紛紛放緩,待聽下文。
“老孃要回萬花樓!回萬花樓你聽見沒?!”公子們一邊打一邊嗤嗤地笑著看向駱修,駱修的俊臉一日之內再度垮了下來。
“姓駱的!”玄墨又強調一遍,駱修挺槍一挑,氣勢洶洶地就要飛身上去堵住那個女人的嘴,卻被又殺上來的刺客團團圍住。
“你是故意的!知道人家怕高你才這樣的!選哪兒做不行非要到個鬼屋頂上來!老孃不幹了!”玄墨不堪入耳浪蕩至極的話果然放鬆了刺客們的警惕,卻也洩了公子們的勁兒——笑得——都拿不穩兵器了。
“原來是個野合的!”
“嘖嘖,那位可是寧安侯家的?”
“可不是,宮裡姓駱的小子僅此一位!”
“那小子真有情調,真能造!”
“趕回去,咱們也試試屋頂的滋味!”
聽到他們的議論,除了方直和駱修,公子們更是控制不住地想爆笑。那不顧羞恥的話讓方直耳根子一陣發熱,別忘了,玄墨可是他全權負責的,把個清純的小丫頭教成這樣,他怎麼向姐姐姐夫交待?!手勁一抖,連劍柄也沒入刺客的體內。得空偷瞥一眼駱修,完了,心頭肉慘跳,不住地替玄墨感到擔心——駱修比刺客還不好對付。
駱修倒真是火大了,他攥著花槍的手青筋暴突,彷彿手裡頭握著的不是槍,而是玄墨的小細脖兒,槍法中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怨氣和殺氣,癲狂般狂刺一通,轉眼間就貫穿了兩名刺客,看得方直汗顏。
玄墨在太和殿之巔這一喊,後勁兒無窮,一回蕩,連同周遭的三宮六院也一併聽得清清楚楚。從東宮那邊聞訊趕來相助的梅逸剛趕到承文門的角樓,就聽到玄墨急哇哇地這通“厚顏無恥”的喊,差點從角樓上栽下去,停穩了身子後不禁搖頭苦笑:玄兒,你這婁子可捅大發了,自求多福吧!
玄墨見刺客的注意力都從自己身上轉移了,瞬間收斂住表情,立在殿脊之上,右手虎口夾扇,蓄勢待發。玄墨在風中煢煢孑立,紫袍翻飛,尚未綰起的黑髮在身後四散揚起,如一朵緩緩綻放的黑蓮,飽含森然殺氣。公子們邊打邊留意著玄墨的動靜,當看到她眼下的舉動時,不由自主地都有些窒息。
太子這邊,已是劍拔弩張,玄墨睥睨著挾持方留書的歹人的後背,夾扇之手以揚鏢的起手之勢舉到眼前,瞄準刺客後頸的死處,將內力悉數運至右手。
“主上,留心後——”戰承嶪眼明手快地一劍封其喉,玄墨見機甩出堇扇,同時朝靠姐姐最近的駱修大喝一聲:“駱修,救人!”
駱修當即會意,旋身扔出長槍,電光火石之際,那被喚作“主上”之人覺察情況有變,猛然回頭,堇扇飛速從他眼前旋轉切過,血噴如注,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堇扇深深沒入楠木殿柱之上。另一側,駱修的長槍刺過方留書的禮服,力道之大足以把方留書從歹人手中挑開,太子飛身上前接住了飛起來的方留書。三人配合默契,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恰如天作之合。
“太子,他瞎了!”
戰承嶪不顧肩頭汩汩流出的血,揮劍上前,承影直抵他嚥下:“趙顯那老賊在哪?”
“想找國舅,就憑你?”
戰承嶪大怒,抖腕便刺,太子箭步上前鉗住他:“承嶪,留一個活口!”
戰承嶪偏頭一看,果然,刺客們不是在搏殺中被殺,便是見主上被擒後自戕。戰承嶪悻悻地放下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