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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君無缺面無表情的問:“天風呢?為什麼不來見我?”
海月答道:“整個海閣上上下下都已經找遍了,找不到天風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追夫人去了。”
“天風……送夫人回萬花城去了。”武九歌乾澀的嘴角終於牽扯了一絲皺紋。君無缺的眼神卻再次重重的壓了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是我,我……看著他們走的。”武九歌終於吐出這句話,忽然覺得心頭輕鬆了不少,仰頭看著君無缺,在他的唇角竟然奇特的見到一絲笑意,讓他不寒而慄的笑意。
“你看著他們走?”他重複著武九歌的回答,淡淡的說:“你走近一點,站到我面前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故意放夫人走?”
武九歌沉吟一瞬,緩緩的抬起腿,重如千鈞一步步邁近,他可以有勇氣面對天風的指責,但是面對君無缺,這個他一向視若神明,視若天地一般不可違抗的尊主,他不可能無懼。然而,既然做了,他就必須有勇氣承擔後果。
走到君無缺的身前,他沒有跪倒,他迎視著那雙深邃的雙眸,傾倒出自己所有的心事:“因為我愛七舞,我不忍看著她為了海閣和尊主犧牲自己去受苦。尊主不能忍受夫人的背叛和離開,難道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去做別人懷裡的寵妾麼?我們為尊主犧牲了一切,尊主可曾感動過麼?回報過我們什麼麼?在您的眼裡,我們算什麼?”
“九歌!”海月長身而起,大喝一聲:“你瘋了?!敢這樣對尊主無禮?”
武九歌霍然回頭:“我無禮?是的,我這一生就是太恪守禮節了,才會把自己的愛人都讓出去!我是瘋了!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如我一樣瘋了!”他的雙眼通紅,如噴火一樣,瞪著君無缺,再沒有顧慮。“你現在很生氣麼?你恨我麼?你想殺我麼?想的話就來吧!我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死的準備,死對於我來說,其實是種解脫!”
君無缺的眸中終於隱隱有了一絲神采,不是動容,不是傷感,不是憤怒,只是一絲嘲笑,冰冷的嘲笑,平靜的對他吐出兩個字:“愚蠢。”
如冷風中的閃電,或是冰霜下的寒光,電光交錯間,君無缺的手已經從空揮下,一道血光在揮動間沖天而起,武九歌的右臂驟然劇痛,一片血霧模糊了他的雙眼,他情不自禁的捂著已經斷了臂膀踉蹌著跌倒在地,噴湧而出的鮮血濺滿了他的全身。
君無缺的手中握著一柄寒如秋水的短劍。這柄劍,藏在案几之下,原是為了防止外來敵人的突然入侵而為他自己準備的最後一道防線,第一次使用它的威力,沒想到會用到自己最親信的人身上。
第四部分 亦解難脫 與世絕(2)
“你太令我失望了。”他望著武九歌,依然是冷嘲著,唇角帶著冰冷的蔑視,“你竟然為了一個情字而忘乎所以,甚至不惜背叛我。而我也沒有想到,你對我付出忠誠的條件竟然是要我拿同等的回報去交換?七舞若是知道了,也必定會為你不齒。她是為了天一海閣而走的,並非為我一人,然而你,放走了夫人,將天一海閣重新引入戰火之中,令她的心血毀於一旦,你對得起她的一片苦心麼?我這一劍是代七舞給你一個教訓,若是再有下回,也許代我行刑斃了你的人就是七舞了。”
他將劍擲給海月,低幽的聲音徐緩而富有魔力:“該是我們正式面對萬花城的時候了。這一戰會讓天下人知道我天一海閣的實力。你不要負了我,成為第二個武九歌。”
海月呆呆的拾起那劍,朦朧的應道:“是!”
君無缺補充了一句:“如果見到顧雪色或是天風,用這把劍替我殺了他們。背叛了我的人,我不想再見到!”
海月渾身一激靈,心驟然若掉進悽風苦雨之中,驚惶惶四周一片冰冷,他欲待張口求情,君無缺卻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
海月扶起武九歌,看著他慘白的面孔和眸子中映出的自己同樣慘白的臉。不知道,一個月後,彼此身在何處?原本是單純的爭奪地盤之爭,從何時起牽扯出這麼多的恩怨情仇來?
讓他殺天風?這怎麼可能?他們情如手足,而且現在情況不明,誰知道天風究竟為什麼離開?
讓他殺顧雪色麼?這更不可能。只要看到她的淚已經讓他無所適從,他怎麼可能狠得下心去更大的傷害到她?
但是,若這一切他不做,尊主那裡又豈會放過這些人?
他已經看不到君無缺背影,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在君無缺那堅強冷絕的神情下,是一顆被傷透的,寂寞且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