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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傅!”腳步輕靈之極,躍至李奔雷的跟前,也不問李奔雷,自顧扶起任飄萍的上身,慢慢地卸掉任飄萍身上的黃金甲,接著便脫去了任飄萍身上的那白灰色的天蠶寶衣,而在此非常時刻,常小雨、難聽雨和李奔雷的眼中還是情不自已的一亮,緊緊地盯著那江湖傳說中刀槍不入的天蠶寶衣,儘管三人之前都見過天蠶寶衣。
天蠶寶衣褪去之後,任飄萍身上露出貼身的白色綢布對襟衣,筱矝這時緩緩地一個一個解開那一排一字扣,漸漸露出任飄萍的胸和乳,儘管筱矝一向落落大方,但此刻也是嬌顏羞意濃濃,緊閉雙眼。而李奔雷卻是睜大了眼看著,生怕是錯過了或是漏掉了什麼似的。
被脫光衣服的任飄萍的身上除了一個香包,些許碎銀、銀票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了,沒有弒天劍,也沒有《九天玄功》,李奔雷的眼掩不住的失望一一看在常小雨的眼裡,常小雨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卻也是一閃而逝。
可是很快李奔雷的眼在觸及任飄萍的左肩上的一片狀如馬蹄的血紅胎記時竟是掩飾不住的恐懼,他的拿著磁石的手竟是在不停的抖動。
常小雨握著飛雪刀的手亦是一抖,握刀的手上已是青筋暴突,也許此刻是截至目前為止他殺掉李奔雷的最好的機會,可是他的眼在觸及任飄萍無力垂著的頭時,整個人便是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漸漸平靜的筱矝睜開眼,見李奔雷此般模樣,不禁疑惑道,輕聲喚道:“師傅?”
李奔雷愕然驚醒,‘厄’了一聲,道:“替為師護法!”說罷,李奔雷已是盤膝而坐,白髮垂及胸前,雙掌抵在任飄萍的後背之上,緩緩發力,不消片刻,任飄萍的全身已是被一層清濛之氣所籠罩,清濛之氣中的李奔雷的雙手已是從中退出退出,左手掌心的磁石上赫然而現數十根牛毛般的銀針。
常小雨的笑不是很坦誠,但已是說道:“多謝前輩了!”這時難聽雨問道:“李兄,少主現下的狀況究竟怎樣?”
這句話正是筱矝要問的,是以筱矝立刻道:“是啊,師傅,你就說說吧!”
李奔雷不冷不熱道:“不好說啊!任少俠現在的脈象看來和死人幾乎是沒有分別,沒有脈搏,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但仔細檢視,隱約可察他的體內仍有一絲極為微弱的氣息維持其氣血的最基本的運轉。”
筱矝已在為任飄萍穿衣,那神情極為專注,她此刻竟是相信了任飄萍說最後所說的那句話。常小雨看著筱矝的一舉一動,耳聞李奔雷的此番言語,道:“前輩,只是他這樣能維持多久,他不是還身中劇毒嗎?”此刻常小雨嘴裡的他自是指的是任飄萍,似是覺得再稱呼任飄萍老狐狸已是不妥,遂改口。
難聽雨若有所思,道:“若是那五毒攝魂珠之毒和飛羅裙之毒能夠相互抵消就好了!如若不然,毒性縱是不攻心,時日一久,必會傷及少主的五臟六腑,到時還是迴天乏力。”
給任飄萍穿好衣服的筱矝忽道:“據說在極其寒冷的境況之下,毒性便會失去其藥理作用。師傅,不若先送任大哥去谷中的寒潭之上一試!”
孰料李奔雷問道:“為師為何要這麼做?替他去除毒針是因為他為你解毒,此番以來兩不相欠,你還是隨為師走吧!”說罷起身一把抓住筱矝的手,就要離去。
筱矝疾呼道:“不要,師傅!”卻是陡然間感到自李奔雷的手中傳來一股極強的內力,同時耳邊聽到李奔雷的聲音:“閉嘴!為師現在替你熔化你體內的毒針!”
噤若寒蟬的筱矝立時明白了原來這毒針不一定要用磁石吸除的,只要是功力深厚之人便可將其熔化的,那麼適才師傅對任大哥所施磁石吸針之法不過是在掩人耳目,以便探查任大哥身上究竟是否藏有那弒天劍和《九天玄功》,心中頓生不齒,但與此同時心中也湧出了濃濃的感激,畢竟師傅老人家此刻所作所為都是證明他很疼愛自己的。
常小雨和難聽雨二人目睹李奔雷拉著筱矝的手站在原地既不曾遠離又不曾說話,正自疑惑不解之際,劉浩軒忽然向李奔雷跨近一步,對李奔雷深深一躬之後,道:“李老爺子,正如你所言,世事莫測,白雲蒼狗,不曾想當年我等燕趙三十六騎叱吒風雲,如今卻是分崩離析,各自為政,何不讓我大哥在您老的谷中寒潭一住,或許哪天大哥也可以幫得上您老呢!”
李奔雷內功極深,一邊為筱矝施功,一邊依然可以分心,冷笑道:“任飄萍這廝根本就是冥頑不化之徒,於老夫何用!”
劉浩軒沉思片刻,道:“李老爺子,浩軒願意霸王槍譜為酬,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