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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胡大漢,用滿語說道:“來人可是蒙古國師阿岐那大師?家師已備下薄酒,為大師接風。”似乎鼻子不暢,說話甕聲甕氣。手向裡一擺,道聲:“請!”
鐵柺老在後面聽見,雖早知那喇嘛非同小可,仍是吃了一驚。早聞阿岐那佛法精湛,又兼武功造詣非凡,得西藏班禪活沸賞識,派往蒙古做掌教,又得蒙古盟主林丹汗倚重,封為國師。
聽那阿岐那哈哈笑道:“完顏堡主莫非有千里眼不成,怎知貧僧要來?叨撓了!”說罷大踏步從堡門進入。四名喇嘛跟在他身後。五人進去,那穿虎皮的大漢高聲道:“佳客遠道而來,何做逡巡不前?家師也請二位喝酒。”鐵柺老心道:“給你瞧見了。”當下帶著少衝走出來,也不說話,徑自進入風雪堡。一進堡門,便覺寒氣逼體,少衝不禁身子打起哆嗦。堡內地板、牆壁無不光滑如磨,閃亮刺目,擺放的桌案、陳設的器具無不是冰雕而成,通體晶瑩剔透。
鐵柺老正自驚歎,忽聽一個極宏亮的聲音道:“大師說好一年,如今還有三個月,若非老夫深通易理,算有貴客來訪,就無法預治豆觴,為大師接風洗塵了。大師為何不預先知會一聲?老夫也好有個出谷迎接。”說話的是個年屆不惑的中年人,鷹鼻虎口,骨格雄奇,身著一件極白極淨的貂裘。卻聽阿岐那道:“貧僧若事先知會一聲,恐怕這會兒就見不著堡主了。堡主預備的不知是豆觴,還是機關?”完顏洪光哈哈一笑,道:“大師真會說笑話。”指著鐵柺老、少衝二人道:“這二位可是大師同來的朋友?”阿岐那故作驚訝的道:“不是啊,貧僧還以為是完顏堡主邀來的嘉賓。”其實他發覺了有人跟蹤,還看出老叫化兒頗不簡單,但想多一個厲害角色,完顏洪光就多一個勁敵,自已就多一分把握,是以一直未予與理會。完顏洪光豈有不知道他的心思,再瞧這個拄鐵柺的老叫化兒,腦子一轉,已知是誰,笑道:“天下的叫化兒何其多矣,不過能進我風雪堡的舍鐵柺老還會是誰?”屈臂當胸,行的是滿人的禮節。
鐵柺老道:“老叫化兒能進完顏老弟的水晶宮,真是不枉此行,老弟有什麼好吃的,快快端出來讓老叫化嚐個鮮。”完顏洪光請七位客人就座,碗筷菜餚早擺好,有人獻上酒來。那酒杯通體透明,酒殷紅似血,酒香撲鼻,未飲先醉。完顏洪光坐在主位,他身立著兩人,卻不就座。完顏洪光說道:“莽荒野地,山餚野蔬,不足以待貴客。請!”舉杯在手,先搖了兩下酒杯,一口喝乾,在嘴中轉了兩轉,才吞下去。鐵柺老知道飲葡萄酒才能品出美味來,也如法喝乾。連同杯裡的冰塊一起下肚。少衝剛端起杯,立又放下,只覺酒杯太過冰冷,鐵柺老微微一笑,端起他那杯酒握於掌中。不一會兒絲絲熱氣自酒中升起。酒香隨著熱氣四溢,杯中冰塊逐漸融化至無,才遞給少衝道:“喝吧。”
少衝接杯在手,覺得很是暖和,再喝進嘴裡,甘美非常,不禁喜道:“師父,好香,這是什麼酒?”卻聽完顏洪光鼓掌道:“好功夫!拐老的快活功果然名不虛傳。我長白山的葡萄酒向來是三蒸三釀,加冰而飲,沁人心脾,方顯其美味。想不到還有拐老這般的喝法,妙極妙極!”轉眼見阿岐那滴酒未沾,說道:“大師莫非怨怪老夫禮數不周?”阿岐那道:“貧僧戒酒戒葷,恕不奉陪!”心道:“你在酒中下毒,我可沒老叫化兒那麼傻。”
完顏洪光道:“這倒是老夫的疏忽,大師想必是喝慣了塞外的奶酒奶茶。敝處除此之外,唯有松針茶尚足待客。”立即有人獻上茶來。阿岐那端起茶杯,起身走到完顏洪光身後,向那青年漢子道:“八太子聰慧過人,貧僧在藏邊漠北早聞賢名,今日一見,果然豐華正茂,不同凡響。貧僧以茶代酒,敬獻太子。”說著話,把杯端到他面前。
他稱那人為“八太子”,在場之人無不吃驚。原來那青年正是金國八太子皇太極,身旁一文士打扮的儒生是他老師範文程。兩人本為著一事而來風雪堡,忽然阿岐那闖來,為掩飾身份,皇太極換作一般滿人的裝束,未料還是被阿岐那識出。當下笑道:“大師客氣了。”接茶喝了一口,還給阿岐那,說道:“本宮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這就告辭。”說罷欲走。
阿岐那道:“八太子不帶上玄女赤玉簫,怎麼就走了?”眾人一聽“玄女赤玉簫”五字,盡皆變色。少衝正想說話,鐵柺老示意他禁聲。只聽完顏洪光道:“大師的話語總是暗藏玄機,教人難測高深。”阿岐那嘿嘿冷笑兩聲,坐回座位,既然茶被皇太極飲過,可見無毒,自己也大大的喝了一口。完顏洪光岔開話題道:“拐老,雖有金國太子在此,咱們滿人向來隨和,你也不必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