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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又是一聲長嘆:“天下雖苦,可與國君甘為人孫相比,食不果腹怕是微不足道了。願舉家南遷,可尋得少刻安寧吧。”
或許樵夫對此已經司空見慣吧,他倒是放得開,坦然一笑,道:“嘿嘿…這閩國之中,王延羲和王延政兄弟倆的爭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二人兵力相接之處,往往是屍積如山,血流成渠。一戰下來,堆積如雲的亂葬崗上焚燒屍身的大火燒一個月也燒不完。此外,前些年月,周近還有中天八國王張遇賢義軍殘部;南漢劉晟弒兄劉玢而自立;白族段思平滅大義寧建立了大理國,定都羊苴咩城;吳越、南唐虎視眈眈,時來犯境,紛爭不斷。三日不戰,應是廟宇信徒,求神拜佛而得;五日不戰,應是各國王宮,爭相取樂,忘了遣將;七日不戰,應是日起西方,而墜入東海。你們來南方找桃源淨土,怕是錯了方向……”
老者老婦亦是悔不當初,默然無語,不過更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身形高大的樵夫居然對天下各國大事知之如此之詳,斷然不該是個樵夫,不過縱然有千般疑惑,他們也只是傻傻地盯著小廝吃餅,自言自語道:“老骨頭無畏懼,可憐我這孫兒,哪兒尋得些時片刻安寧?”
就在此時,影隨風起而動,山下群鳥驚起,但見枝木晃動,左擺右搖,一個白衣身影從遠處穿梭而來,輕輕落在茅屋北側的一顆大樹之上,背對著諸人。但見其掌起掌落,聽得誇嚓一聲,他身旁一粗如臂膀的樹枝被打折,墜落在地面之上,插進了土裡。
二位老人嚇了一大跳,連忙用身體護著自己的孫兒,樵夫亦是嚇了一大跳,搶步過去,拿起砍柴割草用到的鐮刀,指著站在樹上的白衣少年。
頓時,茅屋前面陷入了無限的死寂,故此,可以明顯聽到白衣少年憤憤不平的吐納之聲。忽然間,聽得少年道:“兄弟相爭,手足相殘若此,真是讓好不生氣。”
樵夫聽到了此白衣少年滿腔悲憤難平,咬牙切齒之聲,如響在耳畔,知道他並不是來找麻煩的,稍稍鬆了一口氣。
站在樹上的白衣少年稍稍回了一下頭,朝身後的兩位老者繼而問道:“我遠在南方,尚且知道胡寇契丹王南下晉國,犯我中原之事,難道你們在南下覓求桃園淨土之前,不知南方諸國爭鬥殺戮?”
老者聽其言語之中,盡是氣憤難平,並未不懷好意,且放下心來,從涼蓆上起來,趕步上前,衝著站在樹枝上的白衣少年道:“小兄弟,知道是知道的,不過常言道,眼見為實,在千里南下之前,我們未曾料及南方竟是這個模樣。不過,為了挺起脊樑做人,為了躲開胡寇的搶掠壓榨,只能舉家南下,尋求安生了。”
白衣少年似乎對天下大事知之甚祥,聽到胡寇壓迫,便也猜到了石契丹王耶律德光佔據幽雲十六州之事,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渾身開始顫抖,在他身體周圍有一層熱氣源源不斷地襲來。
此時,樵夫在一旁道:“我雖然遠在南方,避居須彌山中,可早就聽聞,後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也就是晉國開國皇帝石敬瑭,與桑維翰勾結契丹,兩路夾擊,攻陷太原,認契丹王耶律德光為父,並將幽雲十六州拱手獻給契丹,許以每歲朝貢。同時,我聽聞契丹王還在太原冊立石敬瑭為大晉國皇帝,成了人家的兒皇帝。想必兩位說的屈辱,就是你們的國君成了人家的兒子吧。”
且說這幽雲十六州,又曰燕雲十六州,是石敬瑭拱手割讓給契丹王耶律德光的中原疆土。它們分別是指幽、順、儒、檀、薊、涿、瀛、莫、新、媯、武、蔚、應、寰、朔、雲十六個州郡,俱鄰中原邊疆,石敬瑭此為,可是將胡寇引入了中原。
老者對樵夫言語猜論頗為認同,連連點頭道:“是啊,我們都快要埋到咽喉了,將死之人,無所可謂,可是,在石敬瑭的侄兒繼位之後,對契丹王又是稱孫不稱臣,若此以往,晉國將成了人家的孫子、重孫、曾孫、玄孫……中原將永遠抬不起頭來,這是斷然不行的。我們只好遠離是非,成群南遷,可是不料南方亦是官為盜,兵為寇,剛入下船閩,我一行人就認為吳越細作,慘遭屠殺,洗劫一空。僅我三人得遇貴人,才撐到此處。”
此時,白衣少年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憤憤如雷般的呼聲讓人不寒而慄,只見他右手抓著大樹上的枝幹,似乎用盡渾身力氣在捏,似乎要將樹幹捏成齏粉。忽然間,隱隱可聞他又道:“今年耶律德光南下犯晉,入我中原,可是我北上到洪洲之時,就聞得契丹王耶律德光引兵北退,倉皇而去,故此錯了時機。他朝,他若再敢,來向我中原挑釁,我管教他埋在黃河邊上。”
此時,樵夫冷冷一笑,似乎對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