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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近的距離,也可能就是林劍瀾生與死之間的距離。路上他已經探問過許多人,即便與韋素心為敵,有著十全的勝率,然而在曾經從沙漠中穿行過的人口中,他要面對是除了炎熱乾渴之外還時時刻刻危機四伏的一處險境,就連一成的生機都沒有把握。
想到此林劍瀾更覺這片刻的夾雜著沙塵氣息的夜風和月色下的寧靜甚是寶貴,輕聲道:“殷殷,你明日與我一起啟程,我去大漠,你回江南。”
曹殷殷道:“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替我安排什麼。”
林劍瀾喟嘆了一下,道:“我不是替你安排,只因我還有事求你。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若是回不來,你千萬替我尋到外婆,找個人好好照顧她。”
這條性命不是被大漠吞噬,便是死於與韋素心的爭鬥,曹殷殷如何不知,她本打定了主意要跟隨林劍瀾進入沙漠,此刻聽到林劍瀾將這件事情拜託給她,說的誠懇哀慼,倒如同交待遺言一般,一時間無可推脫,只得點點頭。
林劍瀾方高興起來,道:“我原先還對秦伯伯頗有戒心,經過這些日子,他雖然背叛了青叔,對你卻一般無二的好,有他在幫中,以後江湖中人還有朝廷都不會對匡義幫打什麼主意。”
第三十回 天淨沙(下)
曹殷殷道:“你已經知道了?”
林劍瀾不禁一笑,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曹殷殷道:“我父親一出事他就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母女,但他的身份,卻是後來我自己猜到的。幫中有兩股力量在互相牽制,成大夫不是朝廷的人,那麼朝廷必定另安排人在其內了。我一問他,他也並沒有隱瞞,他的真實身份只對我說過,就連我娘也不知道。”
林劍瀾道:“你還記得太湖大會麼,我在謝大人受刑之處見過他一次,他曾說過受人之託卻晚來一步,那時我便懷疑他是朝廷那邊的,到後來他更是一語道破了‘風竹’萬金懸紅。即便對你再過言聽計從,但以匡義幫之力與江湖中人為敵,作為副幫主總要思量再三,他卻毫不介意,似乎早就期盼著匡義幫幫著朝廷一方。”
曹殷殷嘴角微揚道:“這你倒誤會了他,是否與韋素心為敵,是我與他仔細商量後才有的決定。”
林劍瀾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在禦寇司中的名號,但猜想應該是位序極高之人。”
曹殷殷道:“他在禦寇司中排位第三,花名曰‘晨昏三變’,我對牡丹是不懂的,根據字面,應該是早晨到晚間變色三次,想必這也是極為名貴的花種,這倒是應了他的行事。”說到此處略有停頓,接著道:“他最初為禦寇司效力,而後受了臨淄王的恩惠為他做事,你在蘇州官衙遇到他就是因為這個,此次匡義幫助臨淄王一臂之力,也算他的償還。最後才是跟在我的身邊,卻是明明白白的說過,再也不會變了。”
林劍瀾實在不知應如何評價秦天雄其人,只得慨嘆道:“恐怕之後禦寇司首位也要落在他的頭上。”
曹殷殷道:“你不知道他的來歷,若是知道了,便不會這樣慨然,他本就與我們不同。”看林劍瀾目露不解之色,忽的掩嘴一笑,道:“人家是胡國公的後代,現在還繼承有爵祿,真真正正是朝廷的‘自己人’,若由臨淄王安排,禦寇司的第一位不選他選誰?”
林劍瀾“啊”了一聲,竟是良久也反應不過來,秦天雄的身份如此隱蔽,想必是從小就送出學藝,在匡義幫一呆就是數十年,不知是否還有像他這樣的人暗中蟄伏其他幫派之中,最後只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這樣的人最後竟能對你死心塌地,也是匡義幫之福。”心中卻有些明白了,秦天雄恐怕對林紅楓母女有著不同尋常的情分,物件十有八九是對眼前這冰雪般的女孩兒,但他說話行事之間,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刻意撮合自己與曹殷殷,實在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
曹殷殷說完,自己眼中卻也露出了一種哀傷憐憫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方道:“我不會再執意找你的青叔報仇了。”
林劍瀾又是“啊”了一聲,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曹殷殷幫助他這麼多,如果仍是執意要求她放棄為父親報仇的念想也太過貪心,此刻聽到這句話如聞綸音一般,又驚又喜,不知她是真正明白了青叔必定不會是殺死父親的兇手,還只是對自己這一去便極有可能無法歸來的憐憫,不管怎樣,都讓林劍瀾心中對她感激之至。
此時已經深夜,月色高遠,林劍瀾輕輕躍到假山之上,向外看了看,向下伸出手去,道:“殷殷。”
曹殷殷並不忸怩作態,將手遞了過去,頓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