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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這位鄭姑娘大約是猜出來了她得病的緣由。只是,鄭姑娘只是猜測出來了王然的病情,自己則是明明白白抬出來杜瑩然,堵住了孟玉溪的口。孟玉溪選擇相信自己的話,還是鄭姑娘的話,可以說是一目瞭然。
柳蓮安真真是放鬆了下來,推了推孟玉溪的手臂,“我們去舅母那裡。”
孟玉溪勉強答道,“我想在院子裡坐一會兒,你先去就是。”
“那我也先回去好了。”柳蓮安說道,“等會你來尋我。”
孟玉溪漫不經心應了一聲,此時烏日西沉,金色的陽光渡在了煙青色的長衫上,最後溫柔地落在了那隻蝶戀花點翠鎏金簪上,那淺粉色的花朵在日頭下流光溢彩紛呈,說不出的美好,這份美好,壓這她的心裡是沉甸甸的。孟玉溪茫然地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了水廊邊的石凳上,瞧著波光粼粼的水中,紅色錦鯉在光影之中自在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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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志此時正在書房之中,藉著同祖父探討學問的緣由,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孟憲潛聽著孫兒的話,身子一個踉蹌。
孟舒志連忙攙扶住了祖父,替他平心靜氣。這也就是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願意告訴祖父的緣由,以為祖母在一天天的好轉,誰知道是有宵小之輩弄傷了祖母,那種心疼與愧疚的心情,足以壓垮了身子並不強壯的祖父。
孟憲潛的眼眶都有些發紅,那雙乾澀的眼也似乎充盈了淚水,孟舒志看到祖父猛地轉過身子,一隻手撫在紅木書架上,那雙乾枯的手,手背上的青筋也蹦現了出來。
祖父半晌都沒有開口,書房之中是死寂一般的沉默,房間之中唯能夠聽到的是並不均勻的出氣聲。也不知道等到了多久,孟憲潛開口說道:“你繼續說。”
剛剛只是說到了祖母手指上的傷痕,孟舒志並沒有往下說,反而是從一開始柳蓮安的那點心思開始說起,說到了自己不曾放在心中的表妹的羞態,說起了妹妹那場來勢洶洶的病,說起了之後柳蓮安自己又得了一樣的病,說起了祖母那一次意外的摔傷,最後說到了聽風的事情,聽風簪子之中的玄機,李佳佳所做的事情。
孟憲潛已經轉過了身子,以往溫和到近乎沒有脾氣的老者,第一次面色是如此的難看,“如果那姓柳的丫頭站在我面前,我能夠掐死她!”話語裡那種濃烈的憎惡,讓孟舒志抬頭看著祖父。
孟憲潛閉上了眼睛,“我一開始的時候就並不太喜歡這丫頭,倒不是因為早就看出了她的狼子野心,只是覺得那丫頭的心思過於複雜,下人無意之中的怠慢,就能夠想到是不是被人瞧不起。到了茜兒那裡哭一場,丫鬟婆子被罰了,她在府中的日子也就越發順遂起來。”孟憲潛睜開了眼睛,繼續說道,“那丫頭自幼有婚約在身,還是她父母替她定下的,這般在府中養著,她原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就容易生出不一般的心思,被繁華眯了眼。”
孟憲潛接著說道:“那丫頭的眼,有太多的東西了。”孟舒志聽到了祖父的話,忽然想到了柳蓮安的笑,看似風輕雲淡,實則是浮於表面的敷衍地翹起唇角罷了。
孟憲潛忽然說道:“你既然已經猜到了,你新婚第二日,同我說的那丫頭與當家主母的故事,就是化用了你祖母同柳家丫頭?”
孟舒志點點頭。
孟憲潛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是說不出的諷刺,“柳家丫頭那一日給你妻子奉茶的時候,一身粉色的衣裳,低眉順目,她是不是還指望著做你的妾室?”
被祖父這樣點破了柳蓮安的心思,孟舒志覺得有些窘迫,他低頭並沒有說話。
孟憲潛說道:“好了,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禍害,家裡是容不得的。”孟憲潛的聲音很輕,話語之中卻是毅然決然,眼眸微微眯起,“你也說了,她最為依靠的就是如墨那丫頭,先把如墨摘出來,私下裡問清楚了真相,以免說是冤枉了她。等到證實了這一切都是她做得,我記得她還有一門親戚,不如她過去就是了。”
柳蓮安的這門親戚與其說是親戚,還不如說是無賴了,柳蓮安和先前的未婚夫訂下婚約,便是為了避開這一門的親戚,那親戚有一個痴傻的兒子,想要討了柳蓮安做媳婦。女子一生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許人的事情了,柳蓮安那樣心底比高之人,甚至謀劃籌措了這些事情,怎麼會甘心做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