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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動身吧,不能再耽擱了。”
賀蘭昀出了靜安殿,心中躁動不安。
“三弟,我那裡有今春的綠雪香茗,不如到我軒中小坐片刻,兄弟們品茗小敘如何?”
心底的煩躁似波濤洶湧,似乎要破胸而出,賀蘭昀少有的面色陰鬱,但溫文的態度未失:“多謝大哥好意。只是小弟近日心火太盛,正用藥膳調理。還是改日再到大哥軒中叨擾吧。”
“三弟總是這麼客氣……”
賀蘭彥面帶微笑本還想多說幾句,賀蘭昀卻向他點點頭,隨即轉身離去。那面上有些躁,步伐有些急,大少爺挑了挑眉,難得這人失了從容的態度。怎麼回事?
走出了賀蘭彥的視線,賀蘭昀一提氣,縱身上了房簷。嗯,不必繞著那些幽深曲徑,這樣快些。他心中莫名的焦躁,只想快點回去。
帝都的大街上,祁風、玉心和方霽走在行道樹的暗影裡。三人都換了裝束,玉心更是著了男裝束著總角小廝打扮,模樣還蠻說得過去。祁風看了又看,只囑咐了一句:“見了人記得垂下眼。”
玉心當然明白了,其餘的也沒再多問。祁風也沒有時間細說,只告訴她,城內有人護送城外也有人接應,要她不必擔心。玉心點頭,心中已瞭然,祁風的出逃應是早有準備。可是以前,從未聽他說過。他也有秘密,沒有告訴她。
遠遠望見北門譙樓上的燈火,玉心輕聲開口:“我們怎麼出城?”
祁風握著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放心。”
“嗯。”玉心點頭,可她心裡是極不安寧的。
她對阿勇說,她去去就回。可她再也不會回去了,她會不會害了阿勇?他們一起長大,共歷風雨貧寒,他始終伴在她身邊,想盡方法護著她。如今,她就這麼走了,都沒有一句告別的話。阿勇會不會怪她?她那句“謝謝你”多拙劣呀,他會不會覺得她故意利用他?霞兒姐姐沒了,養母傷心欲絕,若是阿勇再出事,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了。
祁風忽然感到女孩子的呼吸極不平穩。他們走得不算很快,對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說,這樣的氣息不太正常。他的心忽然一沉,她在害怕麼?她後悔了麼?他忽地俯身,將人橫身抱起緊緊摟在懷中。一提氣,身形如飛,不久他們到了一戶大門前。
方霽叩門,一長三短,門立刻應聲而開。他們飛快閃身進去。
一藍衫人壓低聲音問:“怎麼才來?”卻不等他們回話,引著他們進了正屋。屋中漆黑,但這些人都用不著燭火。
原來這裡是一家藥鋪,門面還不小,正前方是櫃檯,檯面後貼牆擺放著一排七星斗櫃,滿屋藥香撲鼻。那人讓他們進到櫃檯後,隨手拉開一個藥櫃的抽斗,櫃身立刻向前平移,後面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入口。
“少主人,城外十里處山羊坡有人接應,屬下不能送您了。”
賀蘭昀立在瀾清軒中。軒中沒有點上燭火,但他將一切看得分明。
空冷,寂靜,除此,還剩下什麼?
燕兒慌慌張張地跑來,剛剛藍峰來責問她:“蘭心在哪裡?”
“在軒裡啊,她說有些累先歇下了。”
“自己去看。”
燭火點上了,裡裡外外燕兒找了個遍,哪有人兒的影子?她呆呆地看著賀蘭昀,跪了下去。
賀蘭昀立在案前,閉目沉思。
“主人,”藍峰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小的去翠波湖看看?”
賀蘭昀搖了搖頭,半晌,倏地睜開了眼,寒光閃爍:“傳我密令,點百名金蘭衛,北門外集結。”
藍峰嚇了一跳,為了這個女人,主人竟要動用金蘭衛了麼?
“……是。那藍勇怎麼發落?”
地道幽邃。
祁風始終抱著人兒不放。此時他開口問詢:“蘭心,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擔心?是不是害怕了?”
是不是,後悔了?
“祁風,我哥哥阿勇是安瀾院護衛,我擔心……”
“哦,你在擔心家人啊。”祁風懸著的一顆心一下子放下了。他思索了片刻道,“賀蘭昀不會把你哥哥怎麼樣的。”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要信我。”但他不想說明,他不願再提起這個人。賀蘭昀這個人連同這三個字,他都厭惡透了。
“祁風,放我下來吧。”
“無礙,你穿著鐵衣鉛瓦我都抱得動,更別提現在。”
隧道幽深漆黑,而祁風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