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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別人了。為什麼要窮追不捨，就不能放過她麼？
“放心，我們有接應的。”
哦？也就是說不止你、我、車伕和那幾個護從了？還好，還好。可眼前，情況很不妙。
前面的青綠色幽光，來自動物的眼睛。它們身後不遠有人潛行。既然後面跟著人，那麼這些應該是狗吧。只是體型那麼巨大，不似一般的家犬。
那群牲畜躍了起來，玉心橫劍迎了上去。山色如鐵，天邊的月光穿不透濃密的樹林。但玉心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狗群撲上來了，忽然吠叫聲響成一片。聽到了聲音，玉心反而不怕了。
長劍揮舞，寒氣森森，風聲，吠叫聲，和著“噗、噗”劍入皮肉的聲音，在山林中迴旋。
玉心這邊的人少，卻個個武功卓絕。他們被狗群和黑衣人團團圍住，但一場交鋒下來，勝敗立見分曉。死屍遍地，血腥瀰漫在整個山林。
“一個也不要放走，畜生也必須留下。”修衍冷冷地下令。
沒有人答話，但刀劍聲不絕，一具具屍體橫陳。約摸半個時辰的功夫，周遭歸於寂靜。
玉心鎮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沒有絲毫慌亂。葉修衍回頭看她，也是一愣。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剛剛經過一番死生較量，腳下盡是死屍，身上浸染了敵人的鮮血。可是嬌弱的少女，竟那麼從容地立在那裡，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她從來置身事外，似乎，這些根本與她毫無干係。
看著，看著，葉修衍無聲地笑了。
他拉著她在林間穿梭，離開了那塊髒汙之地。
“修衍，來人什麼身份？”玉心輕鬆地跟著他，絲毫不費力。
“說不好。不過從他們的功夫來看，僅僅是刺探而已。”
僅僅是刺探？搭上那麼多條人命？既是刺探，那麼，他們還會再來？
他們到了一處山坳停了下來。修衍小心地檢視四周，然後找了塊山岩，讓玉心過來休息。兩人並肩而坐，一高一矮兩團。
“修衍，這之前你遇到過這種事嗎？”
“我能活下來十分不易，這種事從我記事起，不知有多少回了。”
“什麼人會要你的命呢？”玉心喃喃，“金麒衛的叛徒嗎？”
修衍不答。
玉心頓了頓：“你能不能告訴我，金麒衛另兩位首領是誰？他們可還在世？”
“金麒衛是玉氏皇族密衛，只服從於帝王一人。知道他們存在的，只有當朝帝王。金麒衛從首領到小卒，都出自玉部落古老世家，且經過一道道嚴苛的篩選和歷練，最終才能成為帝王護衛。金麒衛三司更是如此，除了天子，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哦？”竟是這樣。
“我只知道金麒衛另兩位首領，可能出自秦氏和祁氏。秦氏，想必你聽說過，拓跋氏篡位，除了玉氏，殺的最多的就是秦氏族人了。秦氏九族盡被誅戮，如今，也不知還有沒有後人倖存。”修衍神色黯然，“而祁氏，你也應知道，大曦一朝，好幾代皇后均出自祁門。”
玉心止不住打了個寒戰：“那，當今朝堂剛剛被滅門的琳王祁家可是金麒衛後人？”
“這，不得而知。”修衍蹙眉，“我們曾多方查證，卻無線索可尋。也許祁子瑜一脈就是金麒衛後人，但也許，是同宗不同支。”
“你們要查證的是什麼？”
修衍冷笑：“當然是查證，究竟是誰，背叛了我們？出賣了我們？”
“你們懷疑祁家？”心似被人猛地揪住，玉心呼吸一窒，“你可有證據？”
修衍搖頭：“只是懷疑。”
玉心抬起頭來，望著冷月薄霧愁雲慘淡，心中怔忪無法言表。
“玉氏朝堂崩塌大廈傾倒，我們這些以護衛皇族為己任的人本應拼死護得玉氏一脈得以留存。誰知金麒衛在護送年幼的太子和二皇子潛出皇宮時出了差錯，宮中密道入口機關被廢門不得開，只能攜兩位皇子從宮門硬闖。彼時四面都是拓跋氏的賊兵，如何能出？血濺宮門，皇族後裔慘死，金麒衛大部在這次行動中被殲滅。我二叔、四叔、五叔、六位堂兄都死在朱雀門前。二叔是替父親死的，原本應該父親進宮護佑太子二叔在宮外接應。可是……為此我父親餘生愧悔無門。”
修衍立起身凝視遠山猙獰的疊嶂，眸光幽冷。從他懂事時起，看到的就是父親眼中滿載的痛。那是國破家亡、痛失親人、未能完成金麒衛使命、苟活於世齧骨嗜心的痛。那痛陪伴了父親餘生，至死難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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