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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郡守、賀郡尉,祁風有禮。”
神情威嚴,態度謙和。
吳翔喝道:“祁風小兒,有本事速來攻城,聒噪什麼?”
祁風淡笑氣運丹田聲如洪鐘:“攻城?我奇兵一支已入城了。我家夫人正與吳夫人及賀老夫人在貴府廳堂上閒話家常呢。郡守不知麼?”
“一派胡言!”吳翔怒罵。
忽身後有人喊:“老爺。”吳翔回頭,卻是自家老僕石全氣喘吁吁登上了城垣。
他大驚:“石全,你來做什麼?”
“老、老爺,府上,來、來了……”說著石全望向城下:“祁將軍的夫人來府做客。”
轟,五雷轟頂。
賀洪一把揪住石全:“我老孃呢?”
“哦,賀老夫人也被請去了。”石全磕磕巴巴,“祁夫人請您放心,老夫人無虞、無虞。”
無虞?誰信?
城頭上眾將面面相覷,戰?或降?
緊隨在郡守身邊的參將紀武忽然喝了一聲:“世子仁愛,祁將軍神武,我等願降!”
此言一出,軍心浮動,城上竟有半數之眾官兵低垂下腦殼,意圖再明顯不過。勝敗已定。吳翔與賀洪相視苦笑,自己的性命不足惜,高堂在上,嬌妻幼子,全付身家,豈可不顧?更何況,人家說了,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如此,降吧!
城門大開,吳翔、賀洪羞慚無地,率守城官兵出城迎祁風大軍進城。
為君沉醉又何妨 一
作者有話要說:還沒有通校,先發,偶吃飯去,一會回來校一遍文字。
祁風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了離郡郡治渠城。
渠城諸將獻城投降,城門大開,火把通明,義師整飭森嚴、浩浩蕩蕩進入城中。
當吳翔與賀洪心急如焚趕到郡府衙門時,只見百花廳大堂上,一雙髻烏黑如緞、碧水羅裙高潔的少女安坐几案旁,與眾家夫人小姐相談甚歡。堂上氣氛安詳和悅,不見半分尷尬難堪。
始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兩人回視身後跟隨的諸將,齊齊舒出一口氣來。
玉心見了心中瞭然,只是微笑道:“既然各家的男人都回來了,還是趕緊回家歡聚吧。”
接著她又看向賀老夫人,起身一福:“老夫人年事已高,蘭心卻還勞動您如此辛苦,實是多有冒犯,蘭心給您賠禮,親自送您回府吧。”
賀老夫人深深看她一眼,回了一禮:“老身不敢當。”
玉心要送,賀老夫人堅辭,她也就做罷。
老夫人回到郡尉府邸後,把兒子賀洪喚到後院軒堂。賀洪跪在地上,只道兒子不孝,牽累老母受驚。
老夫人搖搖頭:“為娘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當年和你父親征戰西北邊陲,也曾手刃敵人雙手染血,這點小事還嚇不倒為娘。我之所以喚你來是有話囑咐你。”
賀洪起身恭聽。
老人家言道:“今夜在吳府上的少女你可曾細看?”
“兒子見是見了,但她是祁將軍之妻,我不好多看。”
“嗯,為娘要說的是,此女子絕非等閒之人。”
賀洪一驚:“娘此話怎講?”
“為娘出身於未央城李家,祖上自未央城始建便世居於彼,雖不算顯貴,但三百年前也曾是追隨高祖聖武皇帝的從龍戰將。只是李氏先祖所積戰功不著,未能封妻廕子。但李氏族中子弟曾有幸得見羽山巫女,機緣湊巧得巫女傳授相法之術。此術相人極準,求相者無不稱奇,爾不可不信。雖傳到今日,李家精此術者已寥寥,但為娘當初曾跟我曾祖習過一二,略通其門。今夜我一上大堂,便見那少女雍容高華安坐案後,神采烈烈睥睨四方。觀她面相,有龍騰虎躍之氣。”
“兒子不懂,娘請明示。”
玉心此時與祁風進了吳郡守安排的臨時將軍府。五更鼓響,已是寅時。兩人對坐榻上,眸中意氣風發、華彩飛揚,將近一日一夜未闔眼仍毫無睏意。
玉心笑言:“恭喜祁大將軍又立下奇功一件,小女子佩服得五體投地。來,蘭心敬大將軍一杯,聊表寸心。”
說著玉心舉起榻前几案上早已準備好的美酒,滿滿斟上一杯,奉到祁風面前:“祁將軍居功甚偉,勞苦功高,請飲此酒。”
“蘭心?”男人淺笑低喚。
少女忙不迭地答應:“哎。”
“你什麼時候學會如此油腔滑調?”
“我嗎?哪有?”少女瞪大眼睛,一臉無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