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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到了後面的貨車上。祁風吩咐詩兒小心伺候著。
那女人感激地看著他們,卻已經無力說話了。
重新回到車上,玉心很開心。想起剛剛祁風眼中的猶疑,她輕笑一聲:“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我啊你的。”祁風瞪她一眼,“你是給咱們填了大麻煩。這女人來歷不明,我們又有使命在身,看你怎麼救她周全?”
“哦,真是的,我怎麼沒想到呢?”玉心滿臉堆笑,“可是她那樣子不去救她,我會做噩夢的。你捨不得我做噩夢是不是?”
祁風噗的,也笑了。他看著玉心,一路上她都怏怏不樂,現在因為救了一個女人,她竟這麼開心,他也跟著開心起來。他一把把人攬入懷中,親親她的柔唇,又在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幾口,滿意地看到這丫頭小臉飄紅,索性將人抱緊,再不放手。
玉心乖乖地偎在他懷裡,任男人欺負她,也不反抗。救下那個女人,她很開心。因為在那個女人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她想起自己無助地漂泊在丹江之上,木盆盪盪悠悠,隨時可能翻覆。她小小的身子躺在裡邊,擔憂著自己的命運,卻無力掙脫。唯有瞪著大眼,盯著木盆上方那一圈碧藍的天空,等著生,或死。
“蘭心,怎麼發呆?”
“啊?”是啊,她怎麼忽然憶起過去的事了?那些事不是早就該忘記的嗎?
可是,玉心自從離開了鶴山,就有些無法排遣的憂愁。她的過去,她沒有對祁風說過。怎麼說?她來自異世,無意中闖進了這具軀殼。而這具軀殼的原主人是玉曦一朝無比高貴的皇族後裔。
她要麼裝作什麼都不知,要麼就得解釋清楚。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記住了本不該記住的事,不令人寒悚嗎?
所以她一直沒有對祁風說起過去。如果他們一直隱居山林,似乎也沒有必要說起。可如今,他們是要投奔德王世子、她這具軀殼的哥哥去。還藏得住嗎?有必要藏嗎?要不要告訴祁風呢?可,怎麼說呢?
“喂,蘭心?”祁風輕輕搖著她的肩,怎麼一會兒工夫這丫頭就跟丟了魂兒似的,魅人的眼也直了,有些嚇人吶。
“哦,祁風,祁風,祁風……”玉心喃喃叫個不停。
男人笑著又將人摟緊。她最近總愛發呆,可能是觸景傷情吧。她跟著他,真是受了不少苦,將來,他都會補償她的。
夜晚,他們就在野外露宿。兩輛車做為遮擋,中心火堆點燃,他們坐在荒草堆上,吃著肉脯幹饃。祁風心疼地看著她,玉心狠狠瞪他。他不讓她分你啊我的,卻又總是自愧委屈了他。這人,才叫見外呢。祁風見她如此,呵呵笑了。
那女人被詩兒扶下了馬車,玉心立刻吩咐:“詩兒,給她煮些粥吃,她的腸胃不濟不能吃乾的、硬的。”
詩兒恭敬地應了。這些日子詩兒對她都是畢恭畢敬惟命是從,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但玉心總是有隱隱的不安。
這邊,祁風已經問上話了:“你叫什麼名字?可是高義村中的人?”
那女人跪下向他們恭恭敬敬地磕頭,眼中盡是感激。玉心伸手扶起她,看她的臉色雖仍然蒼白,卻不似白天,毫無人氣,感嘆雲門的藥如此奇效。而這女人不過吃了些冷粥,好像體力也恢復了許多。玉心有些詫異,又細細上下打量了這女子一番,才發覺此女眉目雋秀,眼神透徹純淨,隱著清逸的韻致。
此女不凡。
白天她為何沒有發現?想必她的蒼白羸弱掩蓋住了她本來的神采。
“我名叫羽瑤,是濯郡西平縣白蠡溝羽家村人。”
“西平白蠡溝羽家村?”祁風眸光一閃,“那姑娘可認識神醫羽千?”
“正是家父。”
“哦?”祁風半是驚詫半是不信地看著羽瑤,“那羽老先生現在何處?”
羽瑤眼圈忽地紅了:“天下大旱,繼而引發瘟疫。父親帶著師兄和我行走四方行醫濟世。誰知我們進入離郡後,遇到了山賊。”
羽瑤眼中淚光閃閃,幾不能言。
原來,如今各地因受災無家可歸的流民,多有聚集山野佔山為王的。他們當中有的的確是為生計所迫,無計可施才鋌而走險。而有的卻是趁亂世,打家劫舍、對抗官府,為害一方。
羽千父女以醫術賑濟四方,卻不想一月前在離郡青龍嶺遇到了一夥強人,見他們父女孤弱,竟要強搶羽瑤去做什麼壓寨夫人。羽千義憤填膺,上前理論,竟被其中一個頭目當頭一棍,立刻鮮血橫流倒在荒野。羽瑤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