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家戶戶年滿十五歲又未婚嫁的女子都會用白蠡溝中生長的一種奇草製成的香粉塗在臉上及至全身,任是再平凡的女子只要用了那藥粉也會容顏大盛,立竿見影判若兩人。”
“哦?”玉心的語氣泛著酸溜溜的味道,“我的確平凡的很。”
羽瑤眼神流轉咯咯咯笑了起來。
玉心嗔怒:“笑什麼?”
羽瑤收了笑,道:“你自不凡,明明心如明鏡,卻為何又要妄自菲薄?”
玉心卻不再理會她,徑自往案前一坐,下巴一揚:“還不伺候本小姐梳妝?”
羽瑤輕笑著取了一個妝盒來。裡面各色胭脂香粉齊全陳列,更有一種瑩透至無色的粉末在陽光的照射下氤氳著渺渺白煙,觸指滑膩,隱隱幽香似有若無。玉心暗暗稱奇。羽瑤按那少女的樣貌在玉心臉上塗塗抹抹妝點一番,半個時辰過後玉心緩步出屋,祁風若不是有心理準備,真可能認不出她。饒是如此,也上上下下,把人仔細端詳半晌。
男人讚一聲:“好!”
不知讚的是羽瑤,還是玉心。
銅鏡之前,玉心反覆照著,鏡中的人兒豈是一個美字就能形容?真真的膚如凝脂彈指可破螓首黛眉明眸皓齒俯仰生姿顧盼生輝。
玉心睃著羽瑤道:“你們羽家村的女孩子皆會此術?”
“這幻顏之術本就是我村中不傳的奇法,只是用起來甚是麻煩,而且男人見了多受迷惑,所以村中有規矩,只許在女兒節那一天使用。我們的女兒節可熱鬧非凡,那一天女孩子最是無拘無束,可大膽向中意的男子表白,訂下百年之好。唉,遇到了我也是主人之福。”
哦,只要不是禍就好。
玉心看向祁風,男人眼神無波,但她知道長風衛必會去探查這幻顏之術。這個羽謠太神秘莫測了。想著,玉心忽伸手在羽瑤臉上一擰。
“唉唷,主人這是幹什麼?”
“看看你這張臉是真是假。”玉心直言不諱,死死盯著女子。
羽瑤淺笑探身附耳道來:“我天生麗質從不用這些個東西,真若用了,迷倒眾生。”
玉心氣結鬱悶,直接把人轟走。
她仔細想過,羽瑤的確疑點很多,但她似乎不會害自己。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只是隱隱覺得羽瑤的出現是因為她,因為羽瑤的目光從來只在自己身上。祁風是個凌峭剛毅又俊朗豪爽的男人,這樣的男子走到哪裡都會吸引女人的目光。但羽瑤不,她似乎從沒有注意到祁風身上朗朗的男兒氣概,終日只圍著自己打轉,將自己服侍得舒舒服服。
這個女人身上有秘密,是什麼呢?唉,慢慢看吧,早晚會知道的。
坐在華美絕倫的香車上,望著八面威風志得意滿的朱大將軍穩坐鞍橋執轡而來睥睨四方的模樣,玉心嘴角不由噙上一絲冷笑。如今她也相信,大桓朝當滅。看看吧,當此災難重重天災人禍不斷之時,那些朝堂之上手握皇權之人都在做些什麼?歌舞昇平聲色犬馬一刻也沒有中斷,視人命為草芥、以百姓為芻狗。大桓朝不滅真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至於說誰是真命天子,誰將一統四海、臣服八荒,玉心倒不在意。
那方祁風等人已經誠惶誠恐在朱蘅馬前施禮,朱蘅高居馬上傲慢地俯視著眾人。他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到了營門前,這已經給足了這些商人面子。他嘴角微微向下撇著,淡淡開口:“諸公忠君報國之心朱某感念敬佩,如此就請入我豐城大營,令諸公領略一番我大桓朝的浩蕩軍威,讓諸公知道,那些宵小休想撼動我大桓一磚一瓦。”
眾人齊聲道:“將軍治軍嚴謹我輩欽佩仰慕之至,我大桓有將軍護衛自是如巍巍羽山佇立,萬年長存不倒。”
哈哈哈,朱蘅得意狂笑,遂命溫良攜眾人前往中軍大營,他自己則率三百親隨巡視軍營去了。
玉心倚著鏤空的香木車窗,看著朱蘅的方向,想著長風衛的密報。此人治軍嚴謹果然不假,一日三次親自巡查營務從不懈怠,也是真的。是啊,沒些本事手段,怎麼會從戍卒做到大將軍的高位?但任他再有手段,今天也必須死。
她望著朱蘅的背影,哪知那人忽然回頭,與她對視。目光凌厲似劍,穿透遮面的輕紗,御風而來。好一雙厲目!玉心輕輕眨眨眼,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個清麗又嫵媚的笑容,那笑靨宛若晨曦下翠波上攜著露珠的芙蕖般,豔而不俗,媚而不妖,朦朧而美好。雖然隔得遠,她仍能看清朱蘅眼中的驚豔和慾望。他面露狎暱之色驕矜一笑,只令人覺得輕褻和猥瑣。而玉心回以盈盈一笑,在車上微微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