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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拂道人道:“姑娘縱是掌中劍司徒大俠門下,但賊黨中不乏高手,此處寓九仙陽近在咫尺,咱們不宜招惹他們為宜。”
桑南施不知鍛拂道人來歷,只當他怕事,心中暗道:“這道士方才被人家逼落懸崖,敢情是嚇破膽了。”
一行四人,由銀拂道人領頭,穿山樹林,乘著朦朧月色,展開腳程,一路奔行,半個時辰之後,便已趕到了尖山。
銀拂道人到得呂祖殿門口,腳下一停,回頭笑道:“貧道一身青苔,要進去換件道袍,你們大概都有半天沒吃東西了,那就在觀裡吃些東西再走。”
當下就領著三人推門而入。
小道童看到銀拂道人沾著一身青苔,不禁吃驚道:“觀主是去了柳家莊麼,怎麼又回來了?”
銀拂道人猛吃一驚,注目問道:“你說什麼?”
小道童打了個哆嗦,嚅嚅道:“觀主是傍晚前回來的,說有事要去柳家莊,就匆匆走了。”
銀拂道人聽得臉色大變,雙目精光進射,沉哼一聲道:“好個賊徒,你們真當我銀拂子已經葬身幽壑了!”
道童聽的更是驚惶失措,駭道:“難道那傍晚前來的不是觀主麼?”
銀拂道人道:“他如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了。”話聲一落,立即回頭道:“三位小施主,咱們這就走,見了貧道,看他還有何話說?”
關吉笑道:“他冒充道長,敢到柳家莊去,那是自投羅網,還怕他逃上天去?”
桑南施想起昨晚柳家莊發生的事,六合刀鄭錫侯假扮耿存亮已經在地底密道中死去。
耿存亮被賊黨囚在“天牢”之中,也已脫險,但自己父親依然假裝中毒,沉默寡盲,還暗中叮囑自己,不可多說話。
桑南施原是心機靈巧的姑娘,她這一細想,登時發現了一個疑問,爹和耿伯伯是唯一知友,耿伯伯既已脫險,爹何用再裝作中毒模樣?這一想,也使她聯想到許多事情上去。
這時聽銀拂道人要趕上柳家莊去,不覺心中一動,笑道:“老道長,依我看來,你用不著再去柳家莊。”
銀拂道人道:“賊黨假冒貧道,如何不去?”
桑南施道:“我有一個法子,比老道長親自趕上柳家莊去還好。”
銀拂道人望著她笑道:“你有什麼法子?”
桑南施神秘一笑,朝尹天騏招招手,道:“尹大哥,你過來。”
尹天騏知道她主思敏捷,不知又有什麼主意?依言走了過去。
桑南施附著他耳朵,低低說了一陣。
尹天騏俊目一亮,點頭道:“妹子這法子果然不錯。”
當下走到銀拂道人身邊,也附著他耳朵,低低說了一陣。
銀拂道人拂髯笑道:“好,好,桑姑娘此計太妙,咱們就這麼做。”
關吉看看三人,說道:“桑姑娘是什麼妙計,怎麼單單瞞著我一人?”
桑南施咕的笑道:“法不傳六耳,反正不會少你一份就是了。”
銀拂道人匆匆入室,換過一身道袍,又向小道童叮囑了一番,就和尹天騏三人一同離開呂祖殿,向九江奔來。
趕到城下,銀拂道人朝三人舉手道別,袍袖一層,一道人影,疾逾鷹隼,沖天飛起,向北投去,只在城上一閃而沒。
桑南施看的吃驚道:“這位老道長一身功夫,竟有這等造詣!”
尹天騏笑道:“銀拂道長昔年以一支銀拂,獨破玉面游龍祝少遊的奪命金蝗陣,是前輩高人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一身功力,自然非同小可了。”
桑南施奇道:“我怎會沒聽人說過呢?”
關吉道:“我聽師傅說,老道長為了偵查第一屆武林盟主羅耀南全家在都陽湖覆舟之事,隱姓埋名已經有二十多年,江湖上早就把他忘記了。”
三人說話之間,各自施展輕功,越過城垣,回到柳家莊,已是將近二鼓。
正好遇上總管那如山,看到三人,立即迎了上來,含笑道:“桑姑娘果然和兩位少俠在一起,藥師不見了桑姑娘,急的不得了,還是莫大俠說的,姑娘許是和兩位少俠一同到呂祖殿去了,姑娘就請過去吧。”
桑南施笑道:“爹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會走失?”說著翩然往後進去。
關吉道:“咱們趕到呂祖殿,老道長只在觀中留了一張字條,說他發現一批可疑人物,已經追了下去,我和尹兄依著他 記號,追了半天還是沒有追上,卻遇見了萬花仙姑……”
那如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