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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施奇道:“那是為什麼呢?”
羅霞天道:“老夫昔年早就被逐出青城派門牆了。”
逐出門牆,在武林中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尹天騏、桑南施給他一說,倒不好多問。
羅霞天笑道:“你們想不想聽?”
尹天騏道:“這個……”
羅霞天笑道:“其實老夫已非告訴你們不可,因為這和你們此來有關。”
桑南施越聽越奇,問道:“會和我們有關?”
羅霞天道:“自然有關了,你們聽我說下去就會知道,關於老夫被逐出青城門牆這件事,就是四十年前。知道的人也並不多,除了抱真,只怕已無第二個人知道。其實抱真那時只是一個初進門的道童,詳細情形,也不會清楚,就是老夫也不過二十出頭……”
兩人只是聽他述說,並沒作聲。
羅霞天續道:“如今說來,該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每天五更不到,老夫總要獨自一人跑到青城絕頂的觀日亭前面去練劍。有一天,五更不到,剛一登上峰頂,老遠就看到麻姑池邊,坐了一個長髮披散的黑衣老婦,臨水蓖著頭髮。”
桑南施道:“那是什麼人?”
羅霞天並沒回答,接著道:“老夫心中覺得奇怪,此時天色未明,這老婦怎會跑到青城第一峰來篦理頭髮?那知再一細瞧,竟然發現了一件怪事。”
桑南施自小最喜聽石嬤講鬼怪故事,此刻不覺聽的神情聳動,彷彿羅霞天遇上了什麼妖怪一般,睜大了眼睛,張口欲問。
只聽羅霞天接道:“那時天色尚在朦朧之間,但見那老婦篦一下頭髮,就有無數的火星,隨篦而下,越篦越多,滾滾火星,落到水中,發出嗤嗤輕響,同時水面上還不住的冒起縷縷輕煙。”
桑南施道:“老前輩,那黑衣老婦是人呢?還是妖怪?”
羅霞天笑了笑道:“自然是人,但老夫當時年紀尚輕,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認為這黑衣老婦是山中精怪無疑,看了一陣,準備偷偷的掩到她身後,給她一劍……”
桑南施咭的笑道:“是啊,我也這麼想呢!”
羅霞天按須笑道:“但就在老夫心念方動,那黑衣老婦已經轉過頭來,含笑道:‘年輕人,你每天都在這裡練,是麼?’老夫眼看已被她看破行藏,自然不好貿然出手,只得點點頭道:‘不錯,你到這裡做什麼來的?’那黑衣老婦笑道:‘我每天都在這裡梳髮,你沒見過我?’老夫道:‘沒有。’黑衣老婦道:‘但是我每天都看到你在這裡使劍。’這話聽的老夫心頭暗暗一凜,忖道,‘看來她果然不是人!’黑衣老婦見我沒有說話,接著又進:‘年輕人,你練的是青城劍法麼?’老夫道‘不錯。’黑衣老婦又道:‘看你使劍的手法,大概已經練了有五六年了,對不對?’老夫暗暗奇怪,一面點頭道:‘不錯。’黑衣老婦忽然搖搖頭道:‘可惜!五年的工夫,卻被白糟塌了。’老夫道:‘怎麼,在下練錯了麼?’黑衣老婦道:‘錯是沒錯,不過這種劍法,你就是練上五十年,也練不出什麼名堂來。’黑衣老婦雙日眯成兩道細縫,但細縫之中,精光如電,含笑道:‘年輕人,憑你這點功夫,只怕連我一根頭髮也砍不斷,不信,你只管刺我幾劍試試。’老夫當時年輕氣盛,嗆的拔出劍來,道:‘在下自然要試。’黑衣老婦笑道:‘好,老身坐著不動,只要砍得斷我一根頭髮,就算老身輸了。’老夫被她激得甚是氣憤,心想:‘我平日一記‘秋風掃林’,至少也可削落一大片大樹的枝葉,一劍出手,把你委地長髮一齊削落,又何難之有?’心中想著,一面說道:‘老婆婆可得小心!’黑衣老婦端坐不動,偏過頭來,笑道:‘你只管削就是了。’老夫心中暗暗冷哼,說道:‘老婆婆恕在下失禮。’隨手一劍,朝她肩後長髮削去。黑衣老婦揹著老夫而坐,連動也沒動,直等老夫劍勢快要削近,才見她緩緩轉身,兩個手指拉起一根頭髮,迎著劍鋒上繃來!她動作雖緩,但老夫的劍勢,何等快速,但聽得錚的一聲,老夫只覺手上一震,宛如砍在一道牛筋粗索之上,不但極為堅韌,而口反震之力極強,老夫身不由己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桑南施道:“真是一根髮絲?”
羅霞天道:“不錯,確是一根頭髮,黑衣老婦手上還拈著那根頭髮,笑道:‘年青人,你過來看看清楚,老身沒騙你吧?’這下可把老夫瞧的目瞪口呆,哼道:‘在下不信。’黑衣老婦笑道:‘不信就再試幾劍,等你相信了為止。’老夫那時雖知遇上了異人,但也不肯服氣,暗暗凝神聚氣,劍尖一振,使了一招‘擲米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