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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入主衍府,卻在近百年來被奉上鼎盛,這又是為何?”
她居高臨下睥睨俯視,沈拓仰望著她,不自覺雙手顫抖著,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她挑起唇,幾近諷刺嘲笑,“時間是掩蓋真相最好的幫兇,所謂沈氏並非未有入主衍府之人,如此可笑的謊言放在百年過後卻成了言之鑿鑿的真實,若連沈氏真未有出入主衍府之人,”她盯著沈拓風中落葉般顫抖的虛弱身軀,緩緩吐出隱蔽多年的真相。
“那冼慈聖女且當以合為計?”
第三十三章 潾潾
耀日的光映著門外皚皚白雪照耀屋內一片雪華。無暇潔白的幔帳上一對碧玉垂髫如鉤,明昭最年少的大神官綠衣飄絮,宛然神輝盈盈若仙,昔日軍部的天才將領頹唐寥落,死寂沉淪。窗外白雪聖輝清芒,屋內碧綠琉璃垂淚。
“您知道,您竟什麼都知道!”沈拓癱倒在床上,睜著一雙模糊沒有焦距的眼,彷彿失去靈魂的人偶,“也對,您本就該知道的,本來就應該知道。”他喃喃,音如降熄的燭火點點消散。
紫流螢撥弄著自長髮垂下的明羽凰鸞翠鈿流蘇,銀紫流光在她手中輕巧歡悅地跳躍,精靈般活躍:“本君本該知道的,您可曾都知道?”她盯著眼前被抽乾了靈魂的人偶,冷笑出聲。
“下官不知道。”沈拓無比干澀地說道,“自下官記事,只隱隱聽得父親提及一族曾經的輝煌,被反覆叮囑千萬要將身世隱瞞,餘下的就什麼也不知道。”
灰黑的眼珠子咕嚕嚕轉動了一下,他機械地看著高不可及的大神官,心已死,過往成灰,待要傾訴淌著血淚的字語,說出口時卻枯竭乾涸。
“那些被編入史詩的歌謠,篆刻在歷史中的文章,冼慈聖女華傾天下,於下官而言究竟有何關聯?她活著時沈氏不曾受她恩惠,她死了卻要世代子孫惶惶終日。她於下官而言到底算得上什麼?”
紫流螢道:“她出身東湘沈氏。”
他灰黑的眼中終於凝聚一腔深黑怨恨,咬緊牙關,冰冷多時的心沸騰翻滾,卻不知何處宣洩:“她甚至不曾承認過她姓沈!”
他恨恨說道:“她留在史書上的名字是賀潾潾,是冼慈聖女,是神姬殿下親賜的千羽,惟獨不是我沈氏。我一族卻要為她飽嘗辛酸。您可知沈氏一族的最後下場麼?”
“我們在甘漳荒蕪之地,缺衣少食,飢寒交迫。我從未見過我的祖父,只從父親口中聽說過他的風采。而我的父親豁達樂觀,身陷憂患卻依然教導我學業,以世家子弟行規教授,時刻不忘祖輩之行。我的母親美麗優雅,儘管清貧質素,高貴卻不輸雲京的貴婦。”殊不知日後繁華錦繡中處處透來的陰冷殺機,那貧寒苦澀的童年美好得如同夢幻。
沈拓長吐一口氣,歷經時光消磨,歲月變遷,依然壓不下心中的怨忿:“那樣豁達的父親,身患重病卻無錢醫治,不過一場風寒,就憾憾離世。我的母親因父親亡故,忿恨怨傷,臥床不起。我守在她床邊,眼睜睜看她消瘦、怨恨,不過旬月,狠心棄我而去,與父親共赴黃泉。”
“那個連家族姓氏都拋棄的女人究竟給我什麼,要我們子孫後輩承受這樣的命運?”
他將一腔怨恨狠狠揮洩出來,紫流螢只清冷的看著他:“您想知道原因?”
沈拓蒼白的臉劃開一裂慘重:“誰願意當傻子,我一族落到如此地步,做子孫的難道不能問一聲因由?”
翠鈿流蘇的光在她手中流轉,紫一道,青一道,銀紫流光,翻手雲,覆手雨:“若有時機,您可願追尋?”
沈拓忿然:“若不得因由,枉為人子!”
紫流螢拋著之間流光,光影交疊,意味深長:“那您可願告訴本君,您自魔族手中究竟探得何等訊息?”沈拓一凝,正欲開口,不妨她冷笑一聲將他打斷,“您可還記得——”玫瑰嬌唇一開一合,幾個怪異的音符緩緩傳入耳中,一字千鈞!
他一腔熱血頓時凝集!
那沾滿他鮮血的魔族猖狂得意的大笑終於找到那一族的後人!
那捏著他脖子的魔族猙獰憤恨的咆哮可惜你還不是——
他們終於找到了什麼,可惜他還不是什麼?
明明聽不明白魔族的語言,但那個音符卻直刺入腦海,炫耀在驚濤駭浪中揮舞高揚的旌旗。
——千羽!
他失態地指著面前的大神官,駭然出聲:“您究竟知道什麼?”
“冼慈聖女賀潾潾,”她低喃著百年前輝煌無雙的名字,那個導致了鬼門覆滅,大陸格局變幻,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