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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流崖裝做一臉苦相向她苦訴:“還不是世姬殿下欽點,現在卻又來嫌棄屬下,真個如此,當初為何不讓好哥哥流耀跟著您,保管把您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紫流螢眼中精芒一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紫流崖一顫,心虛的低下了頭。她知道,這個問題他已經憋了很久了。
或許不僅是他,整個紫家都在疑惑,在她絕對掌握了紫家之後,站在她身後打點一切的不是理所當然的紫流耀,反而是他這個三房的人。
“堂兄可是個聰明人,難道大長老沒有跟您提過?”
紫流崖臉上跟著呵呵傻笑,低垂下的眼瞼裡投下一片陰影。他若是不聰明,怎能無憂無慮活得今天。
他偷瞄她一眼,她坐在鏡前,將一頭濃密長髮細細打理,神情專注天地間唯有此能吸引她。除開那絕世的美貌,普通得就像任何一個對鏡梳妝的少女。就是這樣一個人,年僅十五卻站在了紫家巔峰,年僅十八就登上南疆三省大神官。
她將壓在她頭上的負擔剷除,將阻礙她前進的障礙清理,毫不猶豫毫不退縮。能用者利用,不能用者剷除,在第一時間認定此人有用或是無用,決定招攬還是除去,絕不因任何人任何事妥協,不留餘地。
無懼無畏不受威脅不迫名利完美得就如同這貴族規則本身一樣的神姬殿下忠誠擁護者與守衛者。
他幾乎忘記,紫家最尊貴不可攀的世姬殿下,從眾人投向的嘲諷同情憐憫到如今誰也不敢抬頭仰望,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逼到不可一世的長老會在她面前大氣不敢出一口。當他接受這項突如其來的任命時,是懷著怎樣戰戰兢兢的心情為她打點一切。
“世姬殿下到底是世姬殿下,受教了。”
握著玉篦的手頓了頓,紫流螢玩味一笑,“堂兄似乎還有疑惑?”
紫流崖收斂笑容,肅然道:“屬下只是不明白為何要以紫家之名援助樞密卿。紫家不過一族一姓,無需肩負國之責,縱然她出兵在外佔著大義之名。”
他頓了頓,見紫流螢沒有做聲,便繼續說下去。“雲京之中,反對樞密卿之舉的人已越來越多,以稷部為首,已經公開停止對西疆的文員輸送,世家之中,亦無人不反對——”
他頓在這裡,抬頭,紫流螢卻如他所料搖了搖頭。
“堂兄可是聰明人,難道連這都看不出來?此次乃樞機處出兵,慢說不過稷部,即使六部均停止前線供給,以樞機處之能還會堂堂樞密卿奔走求援?他們要的,只是態度。”
紫流崖苦笑:“屬下何曾看不出樞密卿要的是態度。可她短短三年能擢升至如此高位,靠的便是對貴族打壓迫害,她返京的三年裡,帝國之中不知有多少家族因她凋零。此等情況下,貴族世家豈會輕易放棄成見尬低頭示好?”
他看著紫流螢,後者正在梳理秀髮的手,摩挲著手中玉篦,仔細聆聽著。“白衣庶族之輩只看到世家子弟生來的榮耀優渥,甚少有人注意我們舉族報效,帝國各樞機要的優秀人才,均是世家子弟。貴族乃帝國之本,即使元相大人想要借樞密卿之手拔除,動盪之下,只怕便是玉石俱焚。”
“屬下以為,紫家無需在意樞密卿!”
紫流螢純黑的瞳孔裡泛起一片亮光,“孤從未在意樞密卿。”她說道,“孤有興趣的是她手中之物。”
紫流崖一愕,就聽她略帶魅惑的聲音傳來:“堂兄知道西疆開戰的地方是何處麼?”
紫流崖奇道:“難道不是翱城?”
紫流螢幾乎大笑出口,明晃晃黑瞳裡竟是譏諷。“當然不是翱城!樞密卿要翱城做什麼?難道您真的相信樞機處那番‘一戰雪恥,為翱城死難者尊榮’的說辭?”
他猛地從地上撐起來,望著紫流螢的眼中一片駭然“兵部工部稷部戶部,援兵也好文員也好糧草軍餉甚至連士兵遺體,哪一項不是在翱城?”
紫流螢輕哼一聲,反問他:“魔族將蔓城圍困了大半年,不到最後關頭,誰又知道真正困住蔓城的其實是夏亞?”
“夏亞皇帝是個瘋子,可他到底是皇帝,他用一國之力陪他做夢無人敢反對。可樞密卿她僅僅只是個樞密卿!”他狠狠咬了牙,拼命壓下心中的驚惶深駭的巨浪,“她拿數萬人生命作幌子,難道不怕帝國民眾的怒火令她死無葬身之地?”
紫流螢抬起頭,望著窗外遠方的天空,高深莫測:“只要能成功,就連神殿也會站在她的身邊。”
紫流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片漆黑的天幕上萬千光影匯成銀河波瀾巨浪,恢弘壯闊,萬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