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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攔腰抱起風煙,把她扔在旁邊的岩石上,粗魯地道:“你能不能聽話一回?自己腿上有傷,不知道麼?連靴子都破成這樣,一會兒頂風冒雪,還有幾十里路要趕,你不想要這條腿了,是不是?!”
他一邊教訓她,一邊用剛才撕下來的那條衣襟,把她受傷的足踝連同被鮮血浸透,已經破爛的靴筒一起,匆匆地包紮起來。
風煙都傻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
意外,驚愕,惱怒,還有一種難言的羞澀,和悄然湧起的一股暖流,錯綜複雜地交纏在一起,簡直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
“督軍,路口已經清理好了,何時出發?”佟大川正好匆匆奔過來,不識趣地大聲回報,卻恰巧替風煙解了圍。
“趙舒。”楊昭折回身,把趙舒叫了過來,“從這裡到東邊路口,只有一炷香的腳程,你記住兩個字:一是快,二是靜。這六千多個弟兄就交給你,要當心。”
趙舒本來並不是個毛躁的人,只是因為先前對楊昭的成見太深,又被黃沙鎮的屠城慘狀衝昏了頭,才會失去常態。此刻重任在肩,也沉下氣來,“督軍放心,我們一定安全返回大營。”
“好。”楊昭點點頭,“趕快走吧。大川,你去傳令虎騎營準備,掩護趙將軍他們撤退。”
“是!”佟大川和趙舒領命而去,風煙和寧如海隨後跟上。
風雪已經急了起來,打在臉上,冷得有點麻木。風煙忍著回頭的衝動,就這樣一走了之?把楊昭他們留在鐵壁崖支撐危局?這是他的命令,她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反駁,可是,心裡卻怎麼都踏實不下來——他們能擺脫瓦剌的圍剿,平安地回去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這是怎麼了,竟然替楊昭的安危擔心起來!
一句“要當心”,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這未免太滑稽了吧,不久之前她還恨不得置他於死地。風煙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過這樣複雜的感覺——希望他死,可又怕他死;明知他是王振的黨羽,可又身不由己地相信他;一見面就忍不住頂撞譏諷他,好像他越是難堪,她越是解恨,可又見不得他的尊嚴被別人踐踏!
“袁小晚!袁姑娘!”
天剛亮,風煙已經出現在袁小晚帳外。
雪還在下,風已經小多了,她幾乎是一下馬,就直接衝過來的。回營這一路上,她心裡糾纏的都是一句話:楊昭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昨日出營之前,在井邊,袁小晚欲言又止,可能她才是唯一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吧!
帳簾一掀,袁小晚幾乎是立刻就出來了,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沒有半絲凌亂。這風雪之夜,剛近凌晨,她是起得早,還是根本就沒睡?
“是你!”袁小晚的驚喜,出乎風煙意料:“你回來了!”
看見她,有那麼高興嗎?風煙愕然,看上去,袁小晚比她還要心急,臉色憔悴,氣色也差,那以往的嬌俏全都沒了。她這是一夜沒睡吧?
果然,接下來袁小晚又連珠炮般地追問:“指揮使不是和你們在一起麼?怎麼一個晚上都沒回來!你們遇上瓦剌的人馬了,是不是——他人呢?”
風煙沉默了一下,“他……大概也快回來了吧。我們在鐵壁崖遇到瓦剌的伏擊,楊昭說讓精銳營的騎兵先撤回大營,他和虎騎營斷後掩護。”
“什麼?”袁小晚呆住了,“你們,就這麼回來了?”
“這是楊昭的命令。”風煙有點慚愧。
袁小晚一反常態地激烈起來:“他的命令?陸姑娘,原來你們也有聽他命令的時候啊?自從隨軍出了關,快兩個月了,上到蕭鐵笠蕭元帥,下到趙舒韓滄葉知秋,甚至一個算不出幾級幾品的小小把總,都從來沒有聽從過這個督軍的命令!昨天你們出兵黃沙鎮的時候,他追到營門外都攔不住,當時若有一個人肯聽他的話,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風煙想要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說這些都已經沒用了。”袁小晚的眼圈都紅了,“你們自然是巴不得他帶人去援救,更巴不得他乾脆就把命丟在鐵壁崖;反正他是你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是這樣嗎,陸姑娘?那天到虎騎營行刺的不是你嗎?”
“是楊昭說的?”風煙沒有否認。
袁小晚冷笑道:“他沒提過。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句話,我也想送給你。”風煙看著她,“火燒糧草庫的事,也和你有關吧。”
“不錯。”袁小晚居然面不改色,“是和我有關,而且,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