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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的手還沒有放下,風煙突然往前一步,伸手捉住他的袖襟,踮起足尖,飛快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震驚。
楊昭所有的思想、動作和表情,剎那間陷入了停頓,整個人都如中雷擊般地呆住了——不敢置信!
風煙很快地退了回來。何止是楊昭,就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給嚇住了。她瘋了嗎,怎麼可以這樣?
“你……”
楊昭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剛說了一個字,風煙已經打斷了他:“對不起。”
她已經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了,剛才那一瞬間,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像是中了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我走了。”沒等楊昭回答,風煙已經轉身跑掉了。就算後面有追兵的時候,她也從來沒跑得這麼③üww。сōm快過——簡直就是驚慌失措。
楊昭的臉是冷的,大概是風雪撲面的緣故。風煙混亂的腦袋裡,只有剛才那個瞬間的感覺分外清晰。不過是輕輕一觸,她卻覺得腿都軟了,好像全身的力氣都已經被耗盡。
雪愈下愈大,楊昭怔怔地站在原地,都快變成了一個雪人。
風煙已經跑遠了,連個影子也不見。可是她溫暖而柔軟的輕輕一吻,彷彿到此刻還停留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呼吸的芬芳。
在京裡手握重權,揮金如土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親近過女人。可是,唯獨這一次,在霜冷長空的邊關,在飛雪如花的夜裡,這一吻的滋味,讓他一生難以忘記。
第九回 長醉不願醒 1
她是不是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噩夢?為什麼這種徹骨的寒冷,這種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他的渴切,會莫名地熟悉,彷彿前世曾經走過這個地方。
隔日清晨。
一向肅穆的中軍帥營裡,傳出一陣喧嚷聲。
“為什麼要叫他過來?”寧如海激動地叫了起來,“你們都是怎麼了,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們都收買過去了麼?”
趙舒和葉知秋都面帶尷尬之色,蕭鐵笠沉著臉坐在上首,一言不發。
“寧兄弟,我不是幫他說話,但上次在鐵壁崖,明明就是他救了咱們大夥兒的命,咱們總不能昧著良心,恩將仇報吧?”趙舒小聲解釋了幾句,“再說,好歹他還是督軍。”
原來他們說的是楊昭。
“是啊,這劍門關一戰,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咱們總不能連這樣的大事,都不跟楊督軍商量一下。”葉知秋也介面道,“況且風煙不是也認為,楊督軍並無惡意嗎?”
他不提風煙還好,提起風煙,寧如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的話怎麼能作準,現在她已經徹底中了楊昭的毒了!”
“誰說我中了楊昭的毒?”帳簾一起,風煙正從外面踏了進來。
“難道不是麼?”寧如海憤憤地坐回椅子上。
“寧師哥,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風煙輕輕笑了,“我是來參加劍門關之戰的部署。可是一進門,就聽見你在數落我的不是,倒想請教,我和楊昭怎樣,跟劍門關之戰有關係麼?”
寧如海一呆,“你不是來替楊昭打探訊息的吧?”
風煙的微笑冷在唇邊。事到如今,楊昭做了這麼多,只要不是個瞎子,就都看在眼裡。可是一向敏銳的寧師哥,怎麼就偏偏視而不見呢?
“到現在為止,在座的還有人認為,楊昭是王公公派來,扯咱們後腿的人嗎?”風煙看了看周圍,都是軍中的將領,大部分人保持緘默。
“那麼,有沒有人知道,糧草被燒之後,為什麼會好端端地重新出現?川陝總督吳信鋒,為什麼一反常態地親自送糧餉到大營?瓦剌偷襲大營的那一夜,又是誰在營外阻截他們的?”風煙緩緩道,“還有鐵壁崖一戰,不用我再提了,大家都是親身經歷,其中兇險,想必還歷歷在目。”
“如果沒有楊昭,各位還能坐在這裡討論什麼劍門關之戰嗎?咱們到底是中了王振的計,還是中了楊昭的計,大家就用用腦子,好好地想想吧。”風煙說到這裡,轉向寧如海,平靜地看著他,“寧師哥,其實這些,你心裡也明白,何必還要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置大局於不顧?”
“你說我有私心?”寧如海跳了起來。
“難道你沒有?”風煙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只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她又不是傻子,寧師哥是因為她,所以妒恨楊昭,她何嘗不明白?只是一直以來,她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而已。
“原來你都知道……”寧如海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