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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荷包中的銀子便會像流水一般淌向他王掌櫃的錢箱,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他簡直忍不住便要手舞足蹈了。
便在此時,一個年輕的軍官走上樓來,這人身著千總服色,面色蠟黃,眉目尚且清秀,但神情之間似是滿腹心事。他揀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幾樣菜。
王掌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種人他見得太多了!多半是些嬌生慣養的旗下子弟,靠祖上蔭萌得了軍職,可既開不得弓,又舞不動劍,眼看著別人升官發財,自己卻只有喝悶酒的份兒。三杯酒下肚之後,何愁他的銀子到不了手?給跑堂的夥計使個眼色,那夥計會意,上前加意奉迎。
那千總甚為不耐,揮手命那夥計走開。
這時只聽一人大聲道:“這一個月以來,各大門派的人都接到付掌門的綠林令啦,這件事在江湖上沸沸揚揚,還有幾人不知?”
酒樓之中本是人聲嘈雜,便連夥計喊菜亦要扯著嗓子方能聽清。可此人說話聲音大極,酒樓中人人竟都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玄色衣衫的中年漢子,衣袖高高挽起,兩臂上肌肉虯結,雙目亦是精光四射,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相貌亦甚為兇惡,便似是一隻隨時能撲出吃人的猛獸。
與他同桌而坐的是一名白衣男子,此人相貌倒頗為文雅,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綠玉方戒,瞧上去倒像是哪個衙門裡的師爺。這兩人居然會湊在一起喝酒,實在令人費解。
那玄衣漢子瞧見眾人的目光,一瞪眼怒道:“有什麼好看?老子臉上長花嗎?”酒樓中陡然一陣寂靜,人人急忙低頭吃菜,誰也不敢招惹這個凶神。
那千總側目瞧瞧這兩人,隨即轉頭瞧向窗外。
只聽那玄衣漢子道:“付盟主懸賞江湖,拿到崔安賞銀千兩,還能讓付盟主指點一套武當劍法。付盟主是天下頂尖兒的高手,得他指點,嘿嘿,那還不一步登天?”
那白衣男子道:“你趁早別做夢啦,付盟主的武功那般高強,武當派弟子數百名弟子,尚且眼睜睜地讓崔安逃了。這一個月以來,多少江湖中人都在留意此事?可崔安居然蹤影全無。莫說天下之大,你撞不上,便是當真撞上了,你又能怎樣?”
玄衣漢子冷笑道:“我就不信!崔安入武當門下不過六年,能有多深的道行?就憑咱們湘北雙刀,還拿不下一個小妮子?”
白衣男子道:“你莫要忘了,那崔安是拜月教明月右使,她能逃下武當,只怕有什麼邪門武功也未可知。再說拜月教這次重出江湖,勢力必定大極,就憑咱們五虎斷魂門,也敢去招惹?”
玄衣漢子怔了片刻,忽然笑道:“師哥,我聽說那小妮子長得千嬌百媚,付盟主的二弟子白劍潔便是給她迷住了,這才有意放她逃走。只怕她有什麼銷魂媚術也未可知。”
那白衣男子亦是笑道:“江湖傳聞,雖十有八九不大靠得住。不過據說崔安臨逃之際雖然制住白劍潔,卻並未點他啞穴。那白劍潔竟然並不出聲呼救,崔安這才安然逃了,此事倒是千真萬確。”
玄衣漢子道:“聽說付盟主知道後大發雷霆,要將白劍潔逐出師門。白劍潔一直在山門外跪了三日三夜,付盟主這才收回成命,將他重責六十棍,才算罷休。”
白衣男子笑道:“也難怪付盟主生氣。二十年前拜月教橫行江湖,是付盟主約了各大門派在泰山之巔血戰,付盟主與拜月教教主莫洛決戰上千招,先以武當絕學‘纏絲手’重傷莫洛,再將他斃於掌下。拜月教從此一蹶不振退回西域,付盟主也因此一役聲名大振,這才被推舉為武林盟主。可現在白劍潔竟然放走拜月教明月右使,付盟主大怒之下,豈能輕饒?”
那千總聽他們說到江湖秘辛,亦禁不住側耳傾聽。
那玄衣漢子道:“聽說拜月教每逢十五月圓之夜都要祭月,古怪得緊,只怕還有什麼邪術,咱們還是少招惹為妙。”
話音剛落,只聽一人大聲笑道:“拜月教有何可怕?他們和咱們一般都是有兩手兩腳,只要大夥兒齊心,十個拜月教也不是對手!”接著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一名身穿藍色綢衫的青年人緩步走上樓來。
這青年腰懸長劍,雙目湛湛有神,內力修為顯是不弱。
白衣男子見對方雖然年輕,但舉手投足之間甚有大家風範,不敢輕忽,起身拱手道:“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那青年含笑道:“在下華山派鄭興顯。”
那千總聽到“鄭興顯”三字,面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側頭瞧向窗外,似是對這三人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