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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不必用紙筆,這兒有現成的筆,畫紙嘛就是這兒了。”蘇夕剛將紙筆拿在手裡,那翩翩少年就傲然地將光閃閃的腰刀亮出,還用腳尖兒指指他畫作的旁邊,意下是讓蘇夕與他光天之下用腰刀在地上比試。
蘇夕見翩翩少年這般不肯退縮的強勢,心不禁咯噔一下頓時眼前一陣眩暈,一來她從未用這樣的工具繪過畫,二來那幅飄然地上的貓熊畫作,的確繪製得很精美,要想用同樣的繪製方法超過他,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給,快接著”蘇夕猶豫著不知將手裡的紙筆放置何處,忽聽少年一聲斷喝,說時遲那時快腰刀從他的手裡“嗖”的飛出,在半空中光閃閃盤旋著。
“呀,這……”人群中一陣騷動。蘇夕根本沒有回想餘地,她下意識的將紙筆丟在地上,手掌掄起在半空中瀟灑地劃過半圈,“啪的”接過空中盤旋的腰刀,腳後跟兒一跺,定下神來眯眼看著少年道:“你說畫什麼?還畫貓熊嗎?”
問話的當口,蘇夕的腦子裡迅速旋轉,她幻化從前見過版畫系學生作畫的情景,那是一種在木板上刻畫的畫法,用的是尖細的刻刀,刀刃有些像少年腰刀的刀刃。
如果這樣的話,想來這腰刀作畫還不特別陌生蘇夕舒緩一下緊張的情緒,依稀記得一次她到版畫系看同學正遇他們在刻畫。出於好奇的她也拎個刻刀在木板上比劃一番,感覺運筆的輕重很主要,角度就更重要,不同角度用刃刻出的線條粗細與明暗程度均有差異。可如今地面不比刻板,還有不可預料的軟硬程度變化,需細心掌握才是。
翩翩少年哪裡知曉蘇夕問話是假,給自己一個回想緩衝是真。果然,蘇夕利用少年答話之際,慢慢在心裡盤算腰刀與刻刀的運筆區別。
少年見蘇夕問話感到匪夷所思,不解其意的不耐煩答道:“這還用問嗎?當然就畫貓熊了”
“好嘞”蘇夕淡掃峨眉胸有成竹的在地上“唰”畫一個圈,停頓一下,端詳一眼少年畫的貓熊畫,屏住呼吸再次用力在大圈裡畫一個橢圓。
小侍官被蘇夕看似無意的畫圈弄得迷糊,他不懂蘇夕之意,這竟畫些圈幹什麼呀?少年的視線則一直盯著蘇夕握著的刀刃,壓根就沒注意她畫的內容是什麼,反正是命題畫作,還怕她打賴不成。
兩個各踹心事的少年,均歪著頭看蘇夕作畫,一時間均無言語。場地外周聚攏幾層看熱鬧的人,這會兒沒有了剛才的喧鬧,許多人沒能看成踢毽子賭局,卻意外的看一場繪畫“賭局”,均拿出撿便宜的架勢饒有興致的瞧視。
蘇夕知道今個用的是腰刀,不比一般的畫筆,所以採取誇張的畫法,有些像畢加索的畫作,將貓熊的身體做了誇張處理,眼睛大大的凸出,身子鼓脹的很圓,變形的貓熊在蘇夕的刀筆下,呈現一種骨稜的超然,很有情趣。
遠走幾步站在三米以外,蘇夕發現一個立體的貓熊框架,活靈活現在自己眼前。
“還需做精細處理”蘇夕打定主意拎起腰刀走到畫作上方,趴在地上在誇張的眼睛上一頓細描,幾根細細的眼毛栩栩如生站在貓熊的眼睛之上,好像是夾了眼睫毛的美女,很是吸引人。
挪一下身體,蘇夕將腰刀尖刃在貓熊臀部處細細刻上幾根毛髮,一個立體的畫面出現了,腿部後側有細細的毛髮,前部則空白得有些誇張。
真夠大膽的蘇夕對自己的構思與運筆均感意外,這是一個她並未企及的繪製領域,還真嘗試出一種特殊的味道。
在尾爪上點上細小的毛毛,略微修飾一番,整個貓熊看起來很活現。蘇夕最後用腰刀在圓圈外剷起一薄層細土,懸在空中慢慢的撒在畫上,一種朦朧之美頃刻呈現。
“哇,太美了”人群中有擊掌的聲音。
“大妹子,你太有才了,大哥挺你”不知什麼時候,橫臉大漢站在蘇夕身旁,伸出大拇指扯著大嗓門誇讚道。
翩翩少年直到蘇夕收筆,才恍然大悟的細細端詳畫作,他被蘇夕嫻熟的畫技折服。但礙著眾人的面他不願這樣被動成為一小女子的徒弟,況且當初自己只是想消減蘇夕的囂張氣焰,如今一看她那嬌嫩的臉蛋,不屑的神情還是不自覺爬上臉龐。
小侍官一直盯著翩翩少年的表情,洞察他的心理變化,見他依舊面露不服之意,不等蘇夕吱聲他一個箭步衝上前道:“我說弟弟,還不快快拜師老師可等著呢。”
這分明是另一種挑釁翩翩少年從鼻子裡哼一句後,故意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