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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雲。
猶記別離時,
徒留雪中情。”
雖然胡斐武功已臻絕頂之境,心思轉圜極快,聽齊御風歌聲,卻也不能不生出幾分感慨。
他心思機敏,早知道這是齊御風賣了他,和田樹言一起出的這鬼點子,卻也不好發作,田樹言現在也一rì比一rì恭敬,現下每天比武都先深鞠一躬,以弟子禮持之。
他這些rì子以來,明知道這二人想向他討教上等武學,內心裡卻也是心甘情願。自從他在江湖上惹了一身風雲,迴歸長白山之後,十餘年來,他一身刀劍拳腳已經練得不能再練,此時靜極思動,早想會會天下的武林豪傑。
偏偏這兩人一人武藝雖淺,所學一套劍法卻曠古絕倫,另外一人卻jīng通天下武功,令他大為欣賞。
他這十餘年來,困居在這山上,早有些寂寞,此時見獵心喜,昔rì大俠便化為諄諄教誨的教學師傅,用心教起二人來。
他這廂正神情不屬,突然,田樹言幾招一強攻,長劍晃動,劍尖向他肋下攻來,胡斐閃身急避,田樹言唰唰唰連環三劍,向胡斐襲來,這三招出手極為詭異,連環變換,猶若鬼魅,令人心驚目眩,饒是一邊唱歌的齊御風也料不到田樹言劍術竟一jīng至斯,不由得猛地停住了歌聲,怔怔的看著劍光發愣。
令一邊廂,胡斐輾轉騰挪,也不由得連環向後退了三步,一連守了三招。
田樹言一聲長嘯,向後高躍而起,拱手道:“今rì施展詭計,令胡大俠連退三招,餘心願已足,還望胡大俠見諒。”
胡斐側身微笑:“小兄弟武藝jīng絕,何出此言,只是胡某生平所見,盡皆詭詰之士,不能不防,倒是辜負小兄弟一片苦心了。”
田樹言疑道:“大俠何出此言,田某還有一事,煩請大俠相告……”話說至此,田樹言低頭看見自己胸膛,卻看見衣衫破盡,三道刀痕擦著肌膚,已然微微滲出鮮血。
原來胡斐一見田樹言連環三劍,招招詭異險辣,不由得吃了一驚,索xìng也使出全部jīng神,還擊了三刀,這幾刀兔起鶻落,瞬息數變,田樹言也未能察覺。只要田樹言殺機一動,自己的刀招就必然令田樹言喪命,所幸田樹言心懷寬厚,劍招雖厲,卻都點到為止,他這一念之仁,也堪堪救了自己的xìng命。
田樹言一見胸膛刀傷,登時如墜三九寒天,心底一片冰涼,過不多時,反應過來,五體投地道:“多謝胡大俠不殺之恩。”
胡斐笑道:“你這孩子,既然你無害我之意,我那能隨便殺人。無需多禮,咱誰也不欠誰的罷。”說罷將田樹言攙扶起來。
田樹言道:“胡大俠,請問當年天龍門北宗田掌門,是否為你所殺?”
胡斐皺眉道:“你是?”
田樹言低頭避開胡斐的眼神,臉上表情無限糾結,好半天才緩緩說道:“我是他兒子。”
胡斐嘆息一聲,看著這個與自己身世相像的人,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的好。
好半天,胡斐才嘆息道:“你父非我所殺,也亦非我岳父苗人鳳所殺,他武功太差,遠不如你,胸襟氣度也是如此,你父親之死,原本有一大票知情者,乃是天龍門北宗南宗等諸位人物,只可惜,他們十年前在這長白山上都死得乾乾淨淨,你父親死時候的情景,現世只有我妻子一人記得。”
“你若有心,他rì便來我玉筆山莊,親自向我妻子問詢如何?”
田樹言心如亂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才好,只孤零零站著,胡斐英雄蓋世,應該不是騙他,可是他評價自己親生父親如此猥瑣不堪,卻令他內心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當下硬著脖子道:“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胡斐見田樹言如此言語,臉sèyīn晴不定,知道他心中矛盾,自己再跟他說下去非說僵了不可。忙衝齊御風使了個眼sè,笑道:“我今rì且不在你這裡待著,家中有事,改rì再來。你且多陪陪這位小兄弟。”說完幾個縱躍,便不見了蹤影。
一邊齊御風將田樹言拉回小院,開席吃飯。
兩人喝得醉醺醺,一直到月如彎鉤,兩人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
齊御風眼見酒灌愁腸差不多了,於是說道:“樹言兄,我有個故事,你想不想聽?不過這故事,你可不能說出去。”
田樹言道:“你且說來,入得我耳,存與我心,我爛在肚裡總行了罷。”
於是齊御風便道:“三十八年前,有這麼一個可憐的孩子,他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