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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撈的黃魚一律進貢京城供皇族享用,誰要違抗,便是犯殺頭之罪。
但從吉林到běijīng,千里迢迢,路途遙遠,道路艱難,要走一個月的時間,
所以這松花江只能chūn夏秋三季捕魚,等冬天江水結冰之時,將魚凍上,再送到京中。
為了蓄養黃魚,朝廷便在這舒蘭小團山下,修了一個大大的蓄水池,專門負責此事,
這池子四周是榆柳環繞,,風光秀麗,十分引人注目。
後來人們便把這個大水池子叫“黃魚圈”,這便是這牟氏兄弟家鄉的由來。
那位被殺的黃大人不是別人,正是是打牲烏拉總管衙門派到黃魚圈的黃魚官。
他常年駐守黃魚圈,貪贓枉法,欺壓百姓。以曬網之名,把沿江兩岸一帶的好地劃為晾網地。被他霸佔的土地,再租當地百姓耕種,當地百姓,每年都要給這位黃大人繳納租糧。附近幾個村子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心底卻早已對他恨之入骨。”
他兄弟二人,在典漁圈屯開了一家油坊。
前些rì子那黃魚官打發漁工到他家油坊要油,他兄弟二人不在,家裡人沒有給他,那黃魚官惱羞成怒,叫差役將他二人抓到衙門,說他家油坊半夜打油,轟轟聲響,驚得黃魚不吃食了。要一百兩銀子才能罷休,否則便是驚動了皇家貢品,要滿門抄斬。
天可憐見,牟家油坊自黃魚圈建成那天便在此運轉,世世代代,從未聽說過榨油的響聲令黃魚不吃食的事情,而且當時是正是chūn節,黃魚圈裡的黃魚早就運到京城中,一條也沒留在當地。
可那黃魚官見榨不出錢來,便將他二人投入牢獄之中,每rì毆打不已。
到了前rì,黃魚官聽說他二人是捕魚好手,又將他二人提出。
原來黃魚圈內原本儲備的黃魚早在過年之前便被撈走,送入京城,這時候天寒地凍,河流冰封,正是青黃不接之時,偏偏這時候福康安大帥到了遼東,要吃這黃魚。
黃魚官登時傻了眼睛,病急亂投醫,責令他二人在三rì之內,要捕到一條五百斤以上大黃魚,說要獻予京城來的福大帥。如果撈不到魚,即刻殺頭。
那黃魚本來冬季就難於捕撈,他二人帶領家人,在松花江畔忙活了三天兩夜,也未曾抓到一條魚,無奈之下,全家抱頭痛哭。
這二人思來想去,卻也不甘心就此赴死,於是便趕到打牲烏拉總管衙門,將那黃大人誑出,一刀刺死了他。
他二人原本抱定必死之心,早早遣散了家人,卻不料從天上掉下齊御風這個奇怪的劍客,居然將他二人救了出來,這才逃得一死。
胡斐聽罷,暗暗嘆息一聲,想不到他多年不在民間行走,這貪官汙吏居然狂妄到了這般田地。
當下他只是沉吟不語,輕撫寶刀。
可齊御風知道這訊息不被他知道還好,一旦知道,想這冷月寶刀,又要飲上不少人的鮮血了。
齊御風聽聞那黃大人如此囂張,也不禁義憤填膺,他連喝了兩碗白酒,嘴裡不乾不淨的嘟囔著:“我去年滅了丐幫!”
正當此時,突然聽聞客棧外面一陣嘈亂,鬧哄哄不知多少人。齊御風以為是官兵追來,握住長劍,想輕輕掀開窗戶,手上一用勁,卻發現這裡窗戶與山莊一樣,都是因防寒而釘得死了,打不開的。
齊御風轉頭問向胡斐:“韃子的官兵?”
胡斐搖搖頭道:“聽著不像,再說區區一個芝麻小吏,沒有福康安的命令,誰能為這點小事鬧得滿城風雨?”
那聲音越來越大走到近前,幾人稍微開了點房門,順著門縫向樓下看去。
只見一箇中年乞丐,身穿麻布衣裳,破破爛爛,手裡拿著兩塊拴著小鈴鐺的牛胯骨,周圍圍著一大群兒童和閒漢,正緩緩從街邊走來。
一個年輕聲音喊道:“來一個!”原來是胡斐等人居住的客棧夥計,手裡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陽chūn面,招呼那乞丐。
那乞丐聽見喊聲,走了過來,朝這家客棧的夥計鞠了一躬。
那夥計手裡端著這碗麵,大聲喝道:“說得好就給你!”
那乞丐一清嗓子:
“數來寶進街來,
一街兩巷好買賣。
也有買也有賣,
哩哩啦啦掛招牌。
金招牌,銀招牌,
大掌櫃的發了財。
你發財我沾光,
你吃糨的我喝湯。”
那夥計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