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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言正說得興起,聞言一怔,回答得卻乾脆利落:“不知道。”
兩人互相對視一會兒,都覺得眼前黑熊無處下手,最後決定還是回去吃田樹言所捉的野味。
當下,兩人在深夜裡生火,燒烤,坐在篝火邊,一邊忙活一邊暢談起來。
田樹言廚藝遠勝齊御風千倍,他所烤炙的榛雞,別號飛龍,只產在大興安嶺一帶,乃是“天上龍肉,地下驢肉”裡的龍肉。經他巧手燻烤,滋味十足,齊御風當下大快朵頤。
倆人就著酒葫蘆,一人喝一口酒,吃一塊肉,在院子裡吃了起來。
田樹言長的文文弱弱,一表斯文,可喝起酒來,人卻變得邋里邋遢,胡言亂語起來,狂縱之相,頗有魏晉遺風。
齊御風藉此打探江湖訊息,田樹言幾口老酒下來,知無不言,齊御風在他話裡漸漸揣摩,逐漸明瞭,原來自己此時便生活在無數花痴少女夢寐以求的乾隆年間。
當夜兩人俱喝得多了,不知不覺間各自睡去,第二rì齊御風起來,卻見田樹言在院子zhōngyāng,將長袍紮在腰間,擼胳膊挽袖子,忙得不亦樂乎。
見齊御風迷迷糊糊起床,田樹言轉頭大笑道:“齊兄弟,好賤也!”
齊御風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人為啥罵自己賤?走到院中一看,卻發現田樹言已用自己的寶劍將那狗熊分割成塊,一塊一塊的清理完畢,搬運到院內,那寶劍青芒閃爍,正倚在桌角。
田樹言手上忙得不開交,一邊回頭笑道:“齊兄弟這把寶劍當真鋒利無匹,多虧了它才能將這熊骨,熊肉一一分開。我說為何齊兄弟武功不高,卻敢行走江湖,單憑此劍,武功便可平添一倍,當真令人羨慕。”
齊御風聽他說的陽光坦誠,不由得也違心說道:“原本田兄喜歡,應該贈送給田兄才是,但此劍乃傳我武藝的高人所贈,實在不敢私自相授。”
田樹言洗乾淨手上血水,端起盆走出院門,將水倒在地上,回頭道:“哎,兄弟說哪裡話來,說起來你讓我看那劍招,已是我違反了江湖規矩在先,但於此一事,足見兄弟赤誠。來來來,等會嚐嚐兄弟的手藝。”
齊御風一看,原來這田樹言將四個熊掌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個大鍋蒸燒,一個放在鍋裡添火煮燉,一個切塊放在鐵板上煎炒,剩下一隻,居然別出新裁,將手指一隻只剁開,放到燒烤架子上面烤著吃。
齊御風目瞪口呆,不由得疑惑著看著田樹言:“這……能行嗎?”
田樹言自信滿滿,道:“且瞧著你兄弟的手藝便是。”
不一會兒,田樹言將炒熟的熊掌端出,交給齊御風嚐了嚐,目光對視,田樹言急問道:“怎麼樣?”
“好像沒怎麼炒爛?”齊御風小心翼翼說道。
“不錯,可是再炒就焦了……”田樹言也嚐了一塊,隨即吐掉,有點沮喪的說道。
再過一會燒烤架子上烤炙的熊掌吱吱冒油,眼看便要燃燒了起來,兩人趕緊將其大卸八塊,咯吱咯吱咬在嘴裡,拼命的咀嚼著。
“怎麼樣?”田樹言甕聲甕氣的問著。
“…………”齊御風真不知道如何說話才好。
“算了,嚼不爛就吐了吧。”田樹言呸一聲將口中肉食吐出,心灰意懶的說道。。
兩人也不練劍,便坐在rì頭地下等著,偶爾閒聊幾句,直過了兩三個時辰,田樹言拿起筷子,掀開鍋蓋,往裡面肉皮上一紮,起身搖搖頭道:“還是不行。”
齊御風心道此時又沒有高壓鍋,就憑你個二五眼的廚師也想烹飪熊掌,但此言無法當面說出,只能任憑他去了。一直到傍晚,兩人早已飢腸轆轆,而熊掌一煮一蒸才終於爛熟。
田樹言特意將左前掌留給齊御風,說書上說這左前掌最為肥腴,掌花明顯,被列為上品。可齊御風看得這兩隻熊掌,顫顫巍巍,晶瑩剔透,一時也分不清大小。
這次倒是煮得爛了,齊御風此時早就餓得急了,便如同啃豬蹄般,將一隻熊掌掰開下肚,只覺得肥而不膩,鮮香透骨,綿軟中透著勁道,滑膩中別有滋味。
另外一邊田樹言也顧不得品評,吃了另外一隻熊掌,兩人偷偷對視,都不出聲,只沉默著一口口吃肉。
半晌,兩人吃完,將骨頭丟在桌上,田樹言鼓起勇氣問道:“怎麼樣?”
齊御風支吾道:“挺好吃的,就是……有點腥。”
田樹言一拍桌子,道:“可不是。我也覺得腥,可我調料已放得不少,問題卻出在哪呢?”說罷不禁緊鎖眉頭托腮苦苦思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