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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三月的酒樓裡說書人說道的除了一些新鮮或是不再新鮮的江湖事;獨獨怕就要數這年輕探花郎的幾多真假風流韻事了,平素之時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然而;獨獨就在那幾日之內,那半月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年輕探花郎的訊息卻好似在坊間一下散了個乾乾淨淨……
此時,坊間卻很快散開了一個更驚人的訊息。
當朝的新科探花郎,是二十年前怡紅樓頭牌名妓顧盼兒的兒子。
這傳言剛剛放出風聲的時候,坊間多是些不以為意之人,然而,很快,這個訊息在坊間開始傳得越來越廣,二十年前怡紅樓的頭牌名妓顧盼兒當時在長安是何等的風光一時啊,長安城的權貴之中在怡紅樓為顧盼兒一擲千金之人實在不在少數,怪只怪,顧盼兒實在是太出名了,二十年前是當時一個何等名動長安的怡紅樓的頭牌名妓。
長安城中的謠言愈發開始滋生了起來,二十年前的顧盼兒身旁確實伴有一三四歲的小兒,怡紅樓的頭牌名妓顧盼兒的親身兒子,年紀倒也確是相仿。
再者,顧惜朝和當時名動長安的顧盼兒實在太像了,足有七八分的相似,顧盼兒的風采畢竟已是過去二十多年的舊事了,一時之間少有人能想起那名動長安的顧盼兒來,然而一旦有人將顧盼兒捅了出來,細細想來,卻是不由心驚,那顧惜朝和昔年之前的顧盼兒實在是太過相像了,顧惜朝與那顧盼兒雖一個為女子,一個為男兒,然而顧惜朝那近乎俊秀絕倫,風華絕代的姿容卻是同那顧盼兒幾近如出一轍,雖為男子,確獨有一番傾世之姿。娼妓之子,永為賤籍,終身不得入士,顧盼兒儘管如何風華絕代,傾倒眾生,事實就是,顧盼兒確實還只是一個娼妓。
而……
——娼妓之子,為賤籍,是為下民,終身不入科舉。
這是朝廷百年來祖宗從前朝傳下來的規矩,若是顧惜朝確為顧盼兒之子,這探花之名恐怕也就值得再仔細推敲一番了。一個賤籍的娼妓之子,又如何能配得上這當朝探花之名,這人便是再如何文采風流,胸懷錦繡,卓爾不凡,賤民永遠也只能是賤民。
坊間的傳言至此終於到了開始愈演愈烈的時候,然而,禮部或是翰林院中對此事卻竟然不聞不問的放任了下來,這態度卻該是值得推敲一番的,禮部和翰林院的官員對此事既然放任下來,想必上頭定然應該另有一番的盤算。
更何況,這顧惜朝還是當朝林將軍林參政新收下的一得意門生。對於林大人向來不怎麼存有示好之意的人此時卻是多少存了幾分看戲的心思,林大人的眼界便是再高,擇之門生便是愈嚴。至於林大人府下另一門生沈譚在朝中雖本就頗有些微言,竟是個商賈之家的公子,但好歹也算是正經人家,不算特別的扎眼,而至於那最後收下的一探花郎,最後卻竟然一個娼妓之子,千挑萬選之下,卻竟然選了一個娼妓之子,朝中之人為此想要看上一番那林大人的笑話的想必定然不會只在少數。
顧惜朝是否為顧盼兒之子。此事究竟是否屬實,似乎還未曾定論,然而,對於上頭的人來說,這其實並不是件很難查到的事,也不知這顧惜朝到底是太過自負還是太過愚蠢過頭了,竟然當真堂而皇之的頂著這顧惜朝的名字一路扶搖直上,參加了秋闈,春闈,最後竟然當真一舉摘了那殿前三甲的一個名號。探花郎,這許是尋常人也許終身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了,分明他的眼前已經近乎展開了一條光明的康莊大道,然而,結果……
唯一值得有些微妙的,卻是顧惜朝當日裡投入翰林院中的名帖不知所蹤,既然沒了名帖,一時之間便不能證實顧惜朝曾冒改籍貫持著假名貼報考科舉之事,然而,證實顧惜朝的身份,對於禮部和翰林院而言,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待只要時間一到……
至於如今,
革職待辦,僅僅不過四個字。
顧惜朝卻已經知道,他快完了。
顧惜朝坐在了這將軍府的前廳之中,緊握著放在膝上的雙手,那緊緊壓著的纖白如玉的五指的指甲深深刺入了自己的掌心,滲入了幾滴血漬,殷紅如火,他卻似乎已經渾然不知。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只差一步,他本以為自己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
然而……
他曾經以為憑著自己的才學,他滿腹的詩論,他胸中所懷的一個錦繡的天下,他定能在朝中步步扶搖直上,奪得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最接近天堂的那一刻,他一步卻已經踏進了鬼門。
不錯,他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