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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娘,看您急的!連等著收禮的姨娘尚且不急不躁的,容二哥想想!”
藍玉的這句話剛一落,子軒展眉一笑道:“這件禮物怕是要千呼萬喚才能使出來呢!”
老夫人也附和道:“子恆,別隻是沉思了,讓大家苦等!”
我望著子恆年輕的臉,他的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剛毅和成熟,此刻,他正盯著宣 紙上的墨跡,低眸凝視著,連眼睛都不曾眨上一下,長長的睫毛在日影的投射下形成了好看的弧形,對於大家的言論更是置若罔聞。只見他,猛吸一口氣,對著中間那攤最大的墨跡吹去,又換了一個方向,輕輕一吹,再換一個方位,重重吹了幾下,隨著他的左吹吹,右吹吹,上吹吹,下吹吹,大家的神色由驚疑到奇怪再到不可置信。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一個活靈活現的大佛手出現在那張原先佈滿墨跡的宣紙上,而四周小小的烏跡或成了藤蔓,或成了小花,或成了蜂蝶,構思之巧妙,成像這逼真,讓人歎為觀止。
老夫人的喜色更增幾分,感嘆道:“我的兒,難為你怎麼想來!我活了偌大的年歲,什麼好畫沒見過,可真是從來沒見過有這樣吹出來的畫,你是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子恆的臉上這才露出恬淡的笑容,道:“是兒在蘭亭詩會上瞧人家吹過,就喜歡上了,回到家裡也練過幾回,都沒有今日吹得形神兼備,讓大家見笑了!”
我細細揣摩畫中的深意,佛手,佛手,在老夫人的壽宴上偏偏吹一個佛手,定有他的深意。心念一轉,不覺失口笑道:“婆婆,二弟吹的這個佛手正是取自福壽的意思,二弟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嫂嫂怎麼猜到我的心思,我正是想借這幅畫祝娘福壽連綿,如意安康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的慧眼!”子恆由衷地笑道,那抹笑裡有如遇知音的喜悅。
藍玉偏著頭,裝作對子恆的話沒有聽見,子軒則開心地握著我的手,手上的力氣緊了緊,我轉頭向他甜甜一笑。
老夫人大笑著指著我們幾人道:“冷家的幾個後生個個都是好樣的,既有才華又有孝心!”復又拍拍姨娘的手,安慰道:“我們老姐倆可以安渡餘生了!”
第四十六節傾吐1
第四十六節 傾吐1
四十六、傾吐1
子恆的吹畫勝在一個“新”字,若他以平日擅長的工筆畫,美則美矣,但老夫人是不會那麼喜出望外的,從她笑得合不攏的嘴就可以找到答案。
子恆道:“娘,既然已經欣賞了二弟的絕活,走廊上到底風大,我們大家還是進屋吧!”
藍玉作雙手交握狀,撒嬌道:“姨娘只顧著收二哥哥的禮物,我的手指都快凍成一個個的小紅蘿蔔了!大表哥事事考慮得周全,聽他的準沒有錯!”說完,用她美麗的杏仁眼似有似無地瞟了一下子軒。
老夫人聽子軒說得極有道理,又瞧了瞧藍玉露在繁複織錦衣袖外的纖手,心疼道:“可憐見的!怎麼不早說?也不叫個小丫環給你準備個手爐,水蔥以的手指凍成這樣,這往後還怎麼給我繡物件呢?”轉頭又看了看執手相握的我與子軒;欣慰得笑了笑,道:“今兒個我也乏了,不如大家都散了吧!”又意味深長地望向我們這邊,笑道:“大好的時光,可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一旁的吉祥、如意小心翼翼地攙了她往秋爽院的方向漫步而去,姨娘與藍玉、子恆也跟著各自回了自己的居所。子軒俊眉一展,笑道:“這一會子的工夫,大家倒散得快!”說著,牽了我的手徐徐踏上往綠意院行進的甬路上,我低眉淺笑,心情就像放飛的紙鳶一樣充滿了喜悅,甬路兩端的山茶花開得如火如荼,花瓣鮮豔欲滴,紅得似要洇出濃濃的汁水一般,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碧綠蒼翠的葉子是護花的使者,簇擁著朵朵盛開的山茶。
我的手被子軒輕輕地拉著,饒是輕輕地,我的手心裡還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事就像這汗珠一樣,一樁接著一樁往外翻湧,剛嫁入冷府的洞房之夜,他歸來後的分床而眠,送禮時的同舟共濟,家宴時的極力辯白,合鳴時的郎情妾意,原來我們有著這麼多的共同歲月,短短的二月,怎麼就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子軒對我的態度也從剛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慢慢接受再到如今的舉案齊眉,他對蓮渠果真已經釋懷了嗎?
想及此,我的頭微微一昂,含笑道:“這兩排山茶花開得正好,與滄月亭邊的綠梅有異曲同功之妙,一個是白如雪,一個是紅似火。偏又在這嚴冬之際,於漫漫積雪之中,俏然綻放,真是難得!”
子恆見我駐足於花前,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