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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又怎知其味呢?
靜靜地思索著,任由時光的推移,看老夫人遲遲不讓我離去的意思,還是找個輕鬆一點的話題吧,免得無意中傷了人家不說,連自己也傷害了!我笑笑道:“聽口音,這個劉大夫好像不是我們桐城人氏,醫術卻是了得,我們桐城的老百姓可算有福了!”
聽我提及劉大夫,老夫人的神色稍稍有變,轉動著佛珠道:“說起這個劉大夫,與我們冷家倒是有點淵源,你可能也看得出我們已是老相識了,不瞞你說,我、你姨娘、劉大夫三人不多不少,已有三十年的交情了!”佛珠停止了轉動,話也停了下來,她似是在思慮,過了一會,她又說:“你說得對,劉大夫不是桐城人,他出生江南,長在江南,如今雖是來到桐城懸壺濟世,可一口的鄉音哪是說改就能改得了的呢!”
聽老夫人意猶味盡的意思,我並沒有立刻介面,只是不言不語地聽著,靜待她的下文。既入了冷家,對他們家中的事情多瞭解一點總是好的,若是不明就裡,糊里糊塗的做錯了事情,豈不是冤得很呢!
果然,老夫人沉吟片刻,又接下來緩緩道:“其實不只是劉大夫,就是你姨娘與我俱是出身江南,只是我嫁入了桐城的冷家所以年方妙齡就離開了煙波浩渺的江南,而你姨娘卻是嫁給了同在江南的醫藥世家―――藍家,故留在了山青水秀的江南。記得當時,我還羨慕妹妹可以不用背井離鄉地離開親人,可誰想世事難料,轉了一個大圈子,她還是離開了那裡,而且是滿含傷痛地離開的。”
她的話從剛開始的美好記憶到後來的無可奈何再到最後的傷痛難過,讓我這個聽者都動容不已。雖然她的話中並沒有明確告訴我,他們三人年輕時就已認識,只是憑我的猜測,他們肯定是早已相識了的,難道他們之間有不可言說的過往嗎?
心內極是狐疑不定,但面上卻不能露出分毫打探的神色,免得讓老夫人產生被人窺破往事的難堪,而那個我想知道的他們三人的以往,不能讓我期待的眼神生生逼回了她的肚中。或許,我能從她的回憶中,尋出一點姨娘與劉大夫此次親密合作的契機。
時光一點一點地流淌,我的雙腳慢慢地由痠痛變得麻木,老夫人的神情看以無比的倦怠,終於她發話了:“瀟兒,今兒我也累了,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等以後空閒的時候再慢慢講於你聽,你讓印白藤的事情也累得夠嗆,快去休息吧!”
我行禮如儀,輕輕地退出了禧慶堂,心道,今兒的事情好險。出了事情,老夫人還是很維護姨娘與藍玉的利益,只是也不至於太失了公正,誰是誰非她老人家還是能一眼看準的。經過印白藤事件,她們該有所收斂了,看來會有幾天舒心日子過了!不過,死灰復燃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事事還是提防著一點,小心一點比較好。
腦中思緒再三,人已是行進在往綠意院的小徑上,已是午飯時分了。早晨的一場春雨酣快淋漓,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明淨的高空中懸著一輪光芒淡淡的太陽,淺淺的陽光灑在人的身上,就如小時候母親輕柔的雙手在撫摸,在輕拍,說不出的美妙滋味。
剛才由離離軒往禧慶堂行走時,一雙嶄新的絲履上尚有點點青泥粘在上面,就連月白裙裾的下襬都濺上幾星泥水,觸目看去,極是顯眼,還是快回綠意院落好好換洗一番,免得讓子軒看見,女為悅己者容嗎!
推開綠意院的房門,採菊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一邊攙著我一邊道:“小姐,怎麼樣?老夫人沒有為難你吧?”
我任由她攙扶著,落坐在平日裡常坐的一方雕花小椅上,仔細地端詳了她片刻,採菊臉上的五條指印淡了許多,也不復剛才在禧慶堂見到的觸目驚心,好似好了許多,詢問道:“臉上的紅腫好似不顯眼了一點,用冰敷過了嗎?”也不待她回答,憶起從孃家帶來的一些常用藥膏放在紫檀櫥的最下面一個格子,便起身去取。
“我的好小姐,跟著那幫惡人鬥了一個早晨還不累,先坐下休息一下,些許小傷有什麼打緊,值得你勞師動眾地拿這拿那!”一旁的採菊見我進房也顧不得歇上一歇,心疼地埋怨我道。
我苦笑一聲,叮囑她道:“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你就別攪進來,她們雖是屢次想害我,但顧慮著我是子軒的夫人,事事還不敢太露骨。可你就不同了,她們打得你罵得你,結果你還不是白白受了這份委屈。”
我說一句她點一下頭,淚花在她的眼眶中不停地打轉,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我心裡不知有多辛酸。我不忍再看她難受的樣子,轉頭找來了藥膏,細細地替她擦在了臉上紅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