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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謬讚了!淨空當不得夫人如此的讚譽!”一個嬌柔的聲音在我的背後突然揚起。
我一回眸,只見瑞冬扶著一個著白色暗紋衣衫的佳人俏生生地站著,說她是佳人,只是對著她的容貌而言,黛眉菱唇,肌膚雖不是白如凝脂,但似籠著一層瑩瑩的光澤,特別是一雙瀲澈靈動的秋水眼眸,流淌著淡淡的哀愁與楚楚可憐的韻味,彷彿是擊中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那個部分,情不自禁地想盡自己的力量對她加以撫慰。
但是有著如此姣好容貌的她只穿著一身純淨的白色衣衫,再平常不過的白色,隱約在袖口處有些淺淺的綠葉暗紋,便是這身衣衫最大的修飾了!滿頭的青絲只用一枚尋常的銀簪固定住,但饒是這樣樸實無華的打扮,仍讓人覺得輕靈不凡,飄逸出塵。
我的思緒在她的出現之後有些輕微的間斷,在我打量她的同時,她的一雙清水妙目也正認真地凝視著我,目光中透出不少豔羨之情,一時我覺得我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面對得只是尋常人家的如花女子!但她的容貌如此眼熟,對了!她自稱“淨空”,難道她就是去年臘八那日送臘八粥來的那個潮音庵的小師太?
我回過神來,客氣道:“原來是淨空師太,瞧我的眼神,幾月不見,竟然還不敢相認呢?”說著,自嘲地笑了笑,心道:淨空與我冷家也算是極有淵源的了,怎麼什麼時候都會遇上她呢?
她清靈一笑,微微欠身說道:“在府上打擾了那麼多時日,還有向夫人道謝呢!本想等身子再好些就上夫人那裡,想不到夫人就來了!”原是平素的寒喧,但自她的嘴中說道出來,卻是說不出的受用,她的聲音低緩輕柔,是極富美感的。
我盈盈一笑道:“師太客氣了!你相救於藍玉於大火之中,該是我們應該好好謝謝你才是!怎麼還當得起你這樣的謝意呢?”
聽我言及藍玉非但沒有半點隔閡,竟然還代她向自己稱謝,淨空的眼眸中籠上了一層極淡的雲霧,她低首道:“早就聽到過夫人的賢名,想不到今日一見,果是所言不虛!”
她的話鋒一轉,從她話語中的意思來看,對於我與藍玉之間的紛爭並不是完全不知情的,否則,又何來此一說呢?可能在離離軒養傷的這段時日裡也聽到不少的閒言碎語吧!試想,藍玉這樣火爆的性子,是不可能什麼話都關起門來再細說的,讓淨空聽個八九不離十的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只是她如此隱晦難懂得的話語,我也只得裝作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深意了!
我笑著道:“師太出家之人,對亦瀟不吝讚美之詞,讓我受之有愧!”又看向她烏黑的髮絲在春日光線的照射下散出點點光澤,她那件白色的衣袍被微風吹起寬大的袍袖,楚楚風姿讓人疑是謫仙下凡,不由讚道:“師太雖是方外之人,但翩然之姿讓人歎為觀止!從前只見師太尼衣尼帽已是清靈不凡,今日換上平常的衣衫,倒是更覺超凡脫俗!”
我的讚歎讓她瑩潤的臉上添了少許紅灩灩的光暈,她面含羞色,解釋道:“隨身穿著的衣衫已被大火燒得破爛不堪,落得現在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好在藍老夫人主意多,將她姑娘時候的衣衫挑了幾件出來,連頭髮都挽成了極簡單的樣式,但願這樣沒有汙了我已入空門的心意!”說到後來,她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看來對這樣的打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我笑著安慰她道:“師太想得太多了!穿件白色的衣衫也算不上違背庵中的清律,出門在外也不能事事都拘泥於常理,萬事都得有個變通啊!再說,只要心中有佛,那比什麼都要緊!”
我極力地寬慰著她,但聽我講到後來,她的神情竟不自然了許多,好像心中有糾結的疑慮讓她駐足不前,我心道:怪不得姨娘說她的佛理極為通透,果真是一個潛心向佛的人兒!只是這樣如花的年紀和樣貌,長伴於青燈古佛之間,到底是可惜了的!
心裡這麼想著,臉上也微微露出惋惜的神情,她的笑容有如瓶中插著的春蘭一般清淡典雅,不知為什麼,對她這樣的女子,胸中總是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可能是我們的氣質有些相近吧!
一旁的瑞冬瞧著我們不進不出的樣兒,笑著道:“夫人,師太,別光站著啊!還是讓奴婢去倒盞茶來,你們再好好地敘敘!”
我不禁啞然失笑,歉意地衝她笑了笑,兩人在一旁鋪著錦緞的靠椅上落了座。
第一百節相救
一百、相救
捧著離離軒中特有的粉白官窯小杯,杯身上是錯落有致的粉蝶戀花花紋,極喜慶而俗氣的圖案,混合著雨前龍井飄浮在我們上空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