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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有何曾有過今日這般風光?
所有的天玄子弟,今夜腰板都挺得格外的直。如果說過往身為名門子弟的榮耀只屬於自我營造的虛榮,那此刻每個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賓們那發自背心的尊重。
自尊和別人的給予的尊敬,完全是兩個不同分量的砝碼。而帶給他們這份精神享受的,正是不久前還被視為眼中釘異類的魏凡。而帶來最直觀的改變是,每個人對魏凡的情感都發生了悄然的變化。若此時誰再不長眼找魏凡的茬,恐怕就要率先被這些天玄子弟當成頭號大敵,解決而後快了。
至於魏凡本人嘛……用一句話簡而言之,便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身為修道之人,俗世的禮節本就應該能簡則簡。除了必要的叩見天地父母高堂和夫妻交拜以外,其餘魏凡認為都是多餘的。然而事不遂人願,該走的流程都走完一趟以後,本應該便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卻有太多不識趣的傢伙跑過來套近乎。若不是看在他們都會上繳一份尚算豐厚的賀禮份上,魏凡都有了直接把他們踹出門去的衝動了。
造成現在這般的最直接結果,便是魏凡必須如吉祥物般,帶著南宮菱和兩位新婚妻子安坐高堂,等著那些不識趣的賓客離去的那一刻。
正所謂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大幸事也。
從開始入天玄門到現在,不過區區一年。修道無歲月,對絕大部分修士來說不過只是白駒過隙的時間,魏凡卻已然完成了無數人奮鬥一生的目標,由籍籍無名的小蝦米一舉成名天下知,此刻更是嬌妻左擁右抱,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魏凡都算是人生大贏家了。
對眼前這般光景,他有些貪戀和懷疑,心底裡忽然產生一種後怕,那就是現在經歷的不過只是一場夢幻,一覺醒來,自己還是二十一世紀的屌絲。品嚐過這種圓滿境界的滋味,若要他再過回上一輩子那種苦逼日子,恐怕還是直接殺了他來得更痛快。
直到巧月偷偷捏了一下他胳膊,魏凡這才從恍惚中回神過來。
透過紅蓋頭間隙,巧月正沒好氣的瞪著魏凡。比起南宮菱的欣愉的恬靜,巧月雖然同樣喜不自勝但顯然對這種場合很不適應,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坐著,也就只能把氣都撒到魏凡身上來了。
“乖老婆,再迫不及待也得再等等啊,離洞房還有一小會時間呢!”魏凡對巧月咬耳朵道。
面對從不知廉恥兩字為何物的魏凡,巧月是愛之極深恨之極切,纖纖玉手捏得愈發起勁了。不過魏凡修煉有靈體仙身訣,皮糙肉厚,巧月這點力氣給他按摩還算差不多,離真正能造成殺傷差十萬八千里呢,只引得魏凡直想哈哈大笑以宣洩心中的得意。
“緊張嗎?”魏凡輕聲對南宮菱問道。
比起巧月的不安分,南宮菱則明顯更有賢妻風範得多。被魏凡問及,她只輕輕的點了點頭,把一直握著魏凡的手又緊了緊。
“貴客到!”
守門弟子通傳道。這報門聲平平無奇,在這個熱鬧的晚上起碼響起過百十來次。然而此批客人的到來,卻讓天玄門諸位尊長都有了剎那間的不自然。
“怎麼,不歡迎小老兒我來討一杯喜酒喝?”
空鶴老道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自來熟樣子。若是搞不懂狀況之人,很可能會誤認為是天玄門的故知之交。但在座的絕大部分來賓可都沒有忘記早前的群英會之上,聚星宗才被魏凡狠狠折辱了一番,更加不可能忽略天玄門和聚星宗一貫以來的摩擦不愉快。
“過門便是客人。空鶴道友你既然賞光,那就留下喝一杯薄酒吧。”南宮雲淡然道。身為一門執掌,他的氣度自然不會量窄到趕客的地步,哪怕他很明白對方來者不善不懷好意。而以不變應變,此時顯然就是最適合不過的對策。
“酒,自然是喝的。不過在此之前,請容我先轉達敝門主的問候吧!今日南宮門主喜獲快婿,我聚星宗為表賀意,備有薄利一份,請笑納。”
空鶴老道輕輕拍手,隨來的聚星宗弟子們便先後把數件賣相品階寓意都相當不俗的法寶呈上。這些寶貝折換下來,價值恐怕不止十萬靈石之數。賀禮豐厚程度冠絕來賓,與聚星宗晉國首屈一指門閥的身份完全相匹配,但若考慮到兩門一直的明爭暗鬥,忽然送上禮物示好,這其中誠意就分外的深重了。
“隨禮附上的,還有敝門主的手書一封。此外他還有一言囑咐小老兒務必傳達南宮掌門,”空鶴老道有意無意的放緩語調,鏗鏘道:“大局為重。”
此言一出,滿堂賓客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天玄門聚星宗一直明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