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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翔一劍又一劍,一劍勝似一劍,風雲皆為之變色,到得最後,每一劍幾有毀天滅地之能,而鶴翔的面部也越來越扭曲,越來越痛苦。鶴翔越是這樣,蕭邪越是不敢與他硬碰。
蕭邪就如一葉危舟,在巨浪滔天的大海中飄搖,隨時都有被拍成齏粉的可能。牧雲晚在遠處看得幾乎快要窒息,可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十多招,蕭邪發現鶴翔的招式只有刺、削、劈這三招。但也正是這最簡單的三招,威力卻大得不敢想象。蕭邪摸清了鶴翔的出招規律,展開無上身法,不退反進,瞬息之間欺身到鶴翔身側,出手如電,想要封住鶴翔的周身大脈。然而蕭邪的指力方甫探出,鶴翔周身立時爆發出更強的勁氣,硬是將蕭邪震飛了出去。
鶴翔看到機會,已然欺身而上,一劍劈下。速度之快,就連蕭邪竟也是沒有調整身形躲閃的機會。
遠處,一聲驚呼刺破雲霄。
夜空突然一個霹靂轟然響起,傾盆大雨頓時傾瀉而下。
電光火石之間,一陣蒼涼的龍吟驟然響起,劍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斷離劍,已然出鞘。
發毫之間,斷離劍堪堪架住了血殤嗜人的光芒。一聲遠過驚雷的轟響,猛地在蕭邪和鶴翔之間響開。兩人雙雙被震飛,跌落在雨水之中。
蕭邪但覺胸口一陣煩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整個右手臂也傳來劇烈的疼痛,目光瞥去,整個右手臂竟已是鮮血淋漓。
但是更為恐怖的不是蕭邪的傷勢,而是鶴翔。鶴翔方甫跌落在地,隨即又爬了起來,朝著蕭邪猛衝而來,彷彿方才巨大的衝擊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那張臉龐已經不能算是人的臉龐,七竅流著黑血,面部五官幾乎都已經扭到了一起。就是如此這般,雨水閃電中,這個不知道為何突然發狂至斯的男子,對著他昔日的兄弟再次衝了過來。
蕭邪勉力站起身來,剛想舉劍去招架,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大雨中清晰地飄蕩開來。
卡擦。
斷離劍,竟然斷了。
這把天外玄鐵所鑄的神兵,竟然斷了。
血殤已經刺到面龐,強勁的劍氣將蕭邪的白髮激得獵獵飛舞。
蕭邪別無選擇,只能退,窮盡畢生功力,全身飛退。
“蕭大哥,接劍。”遠處的牧雲晚大喊一聲,將踏痕劍擲向蕭邪。蕭邪伸手一探,踏痕劍落入他的手中,即刻劍光大盛,將血殤格擋開來。然而鶴翔此時就像有著無邊神力的洪荒猛獸一般,緊接著又劈來一劍。
蕭邪開始之時怕傷害到鶴翔不敢出手,而鶴翔此時的武功已經要高出他許多。如今蕭邪幾乎已經陷進了死局,只有被動死守的分,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成為劍下亡魂。
蕭邪長嘯一聲,凝聚起畢生功力,踏痕劍的光芒已然璀璨到了極點。鶴翔也發出一聲長嘯,其聲音蒼涼悲壯,竟是將蕭邪的長嘯之聲壓了下去。劈向蕭邪的劍芒,突然在半途又陡增了三分。
踏月血殤,兩股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在這個淒涼的雨夜中,轟然相撞。
巨響聲中,兩人都如斷線的紙鳶倒飛了出去。長血噴空,將整個雨夜都染成了血紅色。
蕭邪應聲落地,緊接著又是一陣脆響傳來。
卡擦,卡擦。
踏痕劍,竟然也斷了。
蕭邪又猛得吐出幾口鮮血,已然受了極重的內傷。若是不能及時運功調息,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再次響起。鶴翔竟是站了起來,拿著血殤,泛著血光的血殤,朝著蕭邪跑了過來。
蕭邪看著鶴翔一點一點地接近,只能苦笑,他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
遠處,牧雲晚一聲驚呼,也向著這邊飛奔而來。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一個是殺人的惡魔,一個是幾近絕望的女子,是誰,會先到那個重傷倒地的男人身旁?
血殤的光芒照亮了蕭邪的臉龐,再近尺許便可以刺進他的咽喉。
“不啊!”那個孤豔的身影,在電閃雷鳴間,橫進了蕭邪與血殤之間,用她的胸膛將蕭邪擋在了血殤的後面。
十年前,那個紫衣女子為你擋了一劍,你牽掛了她十年。
如今我為你擋這一劍,你可會牽掛我一輩子?
牧雲晚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在血殤的血光下悽美綻放。
十年前,已經有一個女子為自己而死。
十年後,怎麼可以再眼睜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