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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微淡笑不語。她作詞,也得有人聽才是。
豔娘瞧著以微身後的丫鬟,說道:“畫碧,怎的不出聲?畫菀可是你的好姐妹,你們去旁邊敘敘舊吧。”
畫碧答是,二人走至一旁,獨留以微與豔娘。
豔娘掃掃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說道:“畫菀這丫頭倒是個忠心的,主子故去那麼多年,每年還不忘燒燒紙錢。”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這是離間主僕之情?不過對於以微來說,無關痛癢。她答道:“她跟我這麼久,大事小事辦得也十分妥帖,想來是個可靠的。”
豔娘一副“不聽勸告”的神情,說道:“算了,我一個外人,多說兩句,你也不信的,當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畫菀這人心大著呢。”
以微腹誹:可不是,“心大著”,想著毀了魔宮的人的心能不大嗎?
豔娘見以微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對方聽見去了,說道:“這裡最美的風景,你一定沒看過,走,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說著,也不顧以微反對,拉著以微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飛奔而去。以微沒法,身形速度加快,跟上豔娘,豔娘似乎對於前方的美景十分嚮往,後來連以微的身影也顧不得,一味朝前飛奔。
隨著接近,一股濃郁的花香襲來,等接近之時,才發現豔娘一襲紅衣停在那裡,動也不動。以微拍其肩膀,豔娘嚇了一跳,暗自噓了一聲,以微也隨之安靜,蹲下,看著遠處那一片滿山遍野的紅色。
紅的絢爛,紅的純粹,曼莎珠華,生生世世,花葉不相見。而那曼莎朱華中靜立的人,一襲黑衣,頓生一種淒涼的韻味,他拿著一枚玉佩,眼角的淚一滴一滴落下,冰冷的掉入泥土。豔娘眼微澀,她眨眨眼,拉著以微起身,低聲道:“走吧,今日時候不對。”
走在路上,豔娘似乎在自言自語,或者希望有人能聽見,她說道:“他每過幾天都要來一次。我一日復一日的看著,心一日比一日還痛,我多希望自己是那裡的一朵花,或者是那人身上的一件飾物,至少能每日被他惦念,可惜,我不過是他棄如蔽履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你說可笑不可笑?”
以微不答,她覺得就算答了,對於豔娘來說也毫無意義。或許在這些夫人中,豔娘才是愛得最真的那一個。不愛就不會受傷,不愛就不會痛苦。愛得越深,求而不得,就會越來越痛苦。
豔娘繼續說道:“我原以為能相守也是幸福的,可惜他的心門早已關閉,哪怕那人不過是個細作,哪怕那人死了十幾年,他心裡也有著那人的位置,我竟然爭不過一個死人可悲啊可悲”
見以微一副同情模樣,她冷哼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同情我?你被家族放棄了吧?說不定來日盟約撕碎之時還要被斬首示眾。”
以微悠悠答道:“那也是將來的事情,過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豔娘恍惚片刻,喃喃自語:“對啊,我擁有少主的現在,甚至廣闊的未來,何必追究過去?他一日忘不了,一年忘不了,還能一輩子忘不了?”
以微沒有勸,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豔娘很快與以微告辭,以微和畫菀在花園會合,漫悠悠回到風清小院。
記憶中那片漫天盛放的曼莎朱華,那種震撼人心的美麗,和那種深刻的感情,深深刻入了腦海裡。幾百年後想起,仍然如斯美麗。
風清小院,以微坐著,面無表情,跪下的畫菀瑟瑟發抖,若是細看,她眼裡沒有恐懼,只有無邊無際的仇恨。以微環顧四周,畫雲和畫晴被遣走,獨留主僕二人,她輕聲問道:“你可知道今天二位夫人為何而來?”
畫菀臉色已然平靜,她說道:“小姐,她們都不是良善之人,耳目眾多,能得到訊息也是正常的。”
以微淡淡說道:“你明日去另領一份差事吧。”
畫菀沒有意外的叩頭謝恩。後來,傳出畫菀打碎了主子最愛的花瓷,被打發去了艱苦的浣衣堂,不久這件事就銷聲匿跡。
豔娘聽到丫鬟的報告,笑道:“倒是乖覺。省得我動手。”又命令道:“今日陪我去風清小院轉轉,看看妹妹。”
旁人答是,低眉順眼。瞧著身邊丫鬟精緻沉靜的容顏,她摸摸臉頰,自嘲一聲:“相貌再好又如何?還不是沒人垂憐。”
丫鬟撲通跪下,低呼:“夫人恕罪。奴婢……奴婢……”
豔娘輕輕擺手,說道:“你下去吧。畫碧,準備好禮物了嗎?”
畫碧頷首。豔娘滿意點頭,帶著畫碧前往風清小院。
此刻,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