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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說的做。”殤王的聲音仍然很輕,卻嚴厲得不容人有絲毫違逆。
冰美人心裡萬般不願意,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咬緊了牙,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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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懵懵中做了一個夢。
夢中……
一個五六歲大戴著木雕鬼面具的男孩,揹著個只得兩個月的女嬰,扶著一個年邁的老嫗蹣跚前行,對身後慢慢關攏的朱漆大門一眼也不看。
老小三人出府不久,就被一群匪人強搶去身上盤纏,一路上全靠著男孩賣藝耍雜,才不至於餓死路邊,最終到了老嫗的故居青崗山的麻婆村。
麻婆村遠離城鎮,十分偏僻貧窮,而老嫗的故居許久沒有人住過,兩間破屋搖搖欲倒,四處通風,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有了落腳之地。
老嫗看著男孩懷裡的女嬰,垂淚道:“她娘盼著她爹給她起個好名,可憐這孩子連爹都沒能見上一面,現在連名字都沒有。”
男孩望著來路上的腳印,輕道:“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叫如故吧。”他低頭逗著懷中女嬰,“如故,我叫小郎,是你的夫君。”
三年過去……
秋季將過,天已甚涼,別家已換上保暖的厚被褥,這裡卻只鋪著厚厚的一層枯草絮。
破漏的窗紙鼓了風,嘩嘩地響,更讓這小土屋冰冷得尋不到一點暖意。
隔壁屋傳來老嫗不時的咳嗽聲。
只得兩歲多大的小女娃窩在仍在看書的小丈夫的懷裡,白白嫩嫩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昏昏欲睡,“哥哥,為什麼只有到了晚上,你才肯抱著我,不對我冷冰冰的?”
小郎垂眼看著懷裡粉妝玉琢般的小人兒,極低的嘆了口氣,只有在夜晚,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對世間的恨,才會略為淡去,“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不管他告訴她多少次,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喚他哥哥。
小人兒笑了笑,全不在意他無奈地糾正,卻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些,小臉蹭著他的肩窩,“為什麼我們都沒有爹孃?”
小郎冷笑。
他雖然不知道她的爹孃是誰,卻知道她的爹極有權勢。
否則,也不能在這個人口管理極嚴的國度,給他弄上一個身份牌。
他們給他弄身份牌的條件很簡單,娶她為妻,帶她遠離京城,找個地方過日子。
對方也很坦白,說她命硬,會剋死她最親近的男人。
女人出嫁前,最親密的人是父親,出嫁後最親密的人是丈夫。
他娶了她,就成了她最親密的人,他也就變成了會被她剋死的人。
他不在意那些剋夫之說,他只要那個身份牌,能夠在這世上找個地方活下去,哪怕是再屈辱也沒有關係。
他們被搶去盤纏後,老嫗試圖找過那家人,可是那家人不理不顧,渾然沒有這麼個女兒。
這種無情無義的,自私自利的人家,還有什麼資格稱作‘爹孃’?
他心裡這麼想,但對上小女娃可憐巴巴等著他解惑的大眼睛,心裡一軟,柔聲哄著,“如故是有爹孃的。”
如故眨巴著眼,“那他們為什麼不像東兒他們爹孃那樣,和我們在一起,或者來看看我們?”東兒是村子裡,年長她幾歲的小男孩。
“或許他們在遠方忙著生計,脫不出身來。”他抬手拂開她粘在額上柔軟的長髮,“還冷嗎?”
小人兒點了點頭,又懂事的搖了搖頭,“他們等空閒了,會來嗎?”
小郎心裡微酸,“或許吧。”
小人兒滿足的閉上了眼,小郎將手臂收緊,把軟呼呼的小身子抱得更緊,下顎緊貼著她的額頭。
這麼貼著她,鼻息間除了她身上未去盡的奶味,還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沒一會兒功夫,如故已然發出均勻平緩的呼吸聲。
他低頭看著她粉嘟嘟的小臉蛋,又嘆了口氣,心裡止不住的焦慮。
她身子確實很弱,任他每天砍再多的柴,都買不起暖和的被褥。
已經入冬,卻仍沒有可以保暖的東西,他到是不怕冷,可是如故年紀太小,卻哪裡抵得,任他每夜抱了她睡,仍是受了涼。
而老嫗舊病沒去,又染新病,更熬不住冷,唯一的一床舊薄被也悄悄蓋在昏睡的老嫗身上。
如果不這樣,老嫗連這一夜都撐不過去。
他進山採了些藥,熬了給如故喝下,想給她捂些汗水出來,可是這麼薄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