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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極其難看。
“好了,該以簪贈我了。”駱秋遲揚唇一笑,攤開手心,對著聞人雋道:“還愣著做什麼啊,小師姐,快將你手中的簪子給我吧,咱們這就去遊湖,好不好?”
“遊,遊湖……不,不能將這支簪子給你!”聞人雋一激靈,反應過來,將手中那支杏雨含芳簪一把收回,駱秋遲目光一沉,身子不易察覺地僵住了,聞人雋卻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另一根髮簪,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是這支,我要送你的,是這支!”
她將髮簪按在駱秋遲手心,駱秋遲長睫動了動,只見那支簪子通體碧綠,觸感細膩溫潤,造型別致清雅,與他那支碧玉簪交相映照,再匹配不過。
駱秋遲倏然明白過來,抬頭看向聞人雋,雙眸一亮。
他壓低了聲,輕喃道:“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
聞人雋點點頭,露出清淺笑意,笑中還帶著些羞赧。
兩人心有靈犀,四目相對間,夜風拂過長髮衣袂,有什麼徹底消融,雪霽天青。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唯一能看懂的人……是付遠之。
他站在月下,身影半明半滅,俊雅的面容無甚表情,卻隱隱透著一股凜冽寒意。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他最珍視的東西,正被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推遠,一點點流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湖邊眨眼間便結成了兩對,雖有波瀾,到底算皆大歡喜,其他人也不再耽誤,場上氣氛很快又活絡起來,各人紛紛持簪走向心屬之人。
孫夢吟仍是氣惱不過,拿著簪子就想上前再爭一番:“憑什麼,憑什麼她和駱師弟湊一對,明明我才是……”
孫左揚忙拉住她,低喝道:“你有完沒完,先前還說別人死纏爛打,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
這邊兩兄妹拉扯著,那邊趙清禾已經深吸口氣,看見阿雋終成好事,自己也受了鼓舞般,提起勇氣,揣著髮簪,小心翼翼地走向姬文景。
因為姬文景的壞脾氣,嚇跑了身前無數女公子,此刻一個人站在月下,衣袂飄飄,臭著一張臉,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五個大字——
不要靠近我!
所謂,美則美矣,駭人不已,大家都選擇保命為上,誰也不想被尖刺扎得遍體鱗傷。
趙清禾嚥了下口水,察覺到姬文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腳步一抖,像個蕭蕭赴易水的壯士一般,咬緊牙關,繼續義無反顧地朝前走去。
有眼尖的女公子瞥見了她,大為驚奇,一拉旁邊人:“快看,趙清禾還真敢挑,居然敢選中了姬世子!”
“我天,她也太沒自知之明瞭,姬世子非將她罵哭不可!”
“就是,她結結巴巴的,肯定話都說不全!”
姬文景看著趙清禾走到自己跟前,臉上的神情依舊很“嚇人”,眸中卻閃過一抹異色,唇角也幾不可察地勾了起來。
“姬,姬師兄……”
“幹嘛?”姬文景彷彿很不耐煩。
趙清禾哆嗦了下,雙手背在身後,“我,我能不能,送你……”
“抖什麼?拿出來給我瞧瞧先。”
“哦……好……可,可是……不知道,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聽你說句話能急死人,平日也沒結巴成這樣,快拿來吧!”
姬文景這一喝,嚇得趙清禾趕緊雙手奉上,眼睛緊緊一閉,睫毛顫動不已,風中抖得像只小白兔。
月光照在那根白玉簪上,流光熠熠,打眼一瞧便知是上好的質地,換句話說,看起來就“很貴”,趙家畢竟家財萬貫,恐怕今夜所有的髮簪加在一起,也不及這一根來得值錢。
有女公子瞧了心中不是滋味,酸溜溜道:“用點錢就想砸下姬世子嗎?左三姑娘的教訓還不夠嗎?人家可不食人間煙火,最是清高的,哪看得上這銅臭味滿滿的髮簪,真是個土包子!”
趙清禾顯然也聽見風中傳來的這些嘲諷,雙手一顫,更加閉緊了眼眸,她感覺到姬文的視線落在那根白玉簪上,不由屏住了呼吸,心跳不止。
她索性把心一橫,自己先坦白道:“我,我這個也很貴,也花了很多錢的……”
“嗯?”姬文景看著她,“所以呢?”
“所以……”趙清禾捧著那根白玉簪,雙手抖得不行,臉上是羞愧又委屈的神情:“所以,對不起,我,我開始不知道你……我只是覺得這白玉簪很襯你的氣質,你插上應該會很好看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