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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的風格、狄族士兵的強處與弱處、以及最重要的一項——
戰術應對。
各番策略頭頭是道,絕非紙上談兵,是必須有過不少次實戰,才能夠總結出來的經驗,那打法上還透著一股悍匪的狠勁。
杭如雪仔細看完後,抬首望著駱秋遲,許久,才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今夜送來的東西意味著什麼嗎?”
駱秋遲似笑非笑,杭如雪將兩份筆記舉起,往他眼前晃了晃,“證據,尤其是這一份抗擊狄族的戰術。”
他沉聲道:“能夠將跋月寒及他的軍隊摸得如此透徹,瞭如指掌,還能寫出這樣一份戰術筆記的人,放眼青州,只有一個人。”
“他與跋月寒交手過不少次,經驗比青州的駐兵還要豐富,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杭如雪緊緊盯著駱秋遲,駱秋遲抱肩一笑:“所以呢?”
“所以,”杭如雪壓低了聲,別有深意:“駱秋遲,你實在很大膽,你就不怕再死一次嗎?”
駱秋遲微眯了眸,悠悠一笑:“我來給你送這些東西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能看出來,但那又怎麼樣?”
他攤攤手:“國家安危,黎民百姓,豈不比我一人的性命重要?”
杭如雪盯著他,低聲道:“你當真不怕我揭露你的身份,置你於死地嗎?”
“你會這麼做嗎?”駱秋遲反問。
杭如雪一時未答,只是久久看著他,說了意味深長的一句:“我曾跟阿雋姑娘說過,早在你跪在朝堂上,為天下寒士請命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中,就已經只是駱秋遲了。”
“那不就結了嗎?我知道你不會揭發我,我又有何懼呢?”駱秋遲白衣一拂,忍不住笑出聲來:“杭大姑娘,裝得這麼嚴肅做什麼呢?”
“你那夜跟我一同闖佛塔,不是表情很豐富,整個人很鮮活俏皮嗎?怕黑怕女人怕老鼠,多有少年人的氣息啊,哪像現在這張冰塊臉……”
“駱秋遲,你真是死性不改,嘴巴又癢了是不是?”杭如雪斷然一喝,臉上升起可疑的紅雲。
駱秋遲從懷裡摸出兩壺酒,還當真笑嘻嘻道:“你怎麼知道我嘴巴癢了?眉姨親手釀的酒,一起嚐嚐?”
杭如雪怔了怔,駱秋遲已經將其中一壺酒遞給他:“來吧,踐行酒,送你上路!”
“什麼叫送我上路?會不會說話,叫祝我凱旋才對!”
“好了好了啦,你一個大將軍還迷信不成?快把這兩份東西收好吧,一定會對你有用的……來吧,碰一下?大梁的戰神,祝你手擒那跋月寒,再立下一份赫赫軍功,回來陛下賞個老婆給你,如何?”
對著駱秋遲的一副無賴嘴臉,杭如雪神情終是鬆動,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那壺酒,與他清脆一碰,仰頭暢飲。
外頭星辰漫天,夜風颯颯,喝完這場踐行酒,杭如雪就要出發了。
他望著燈下那身白衣,忽然道:“駱秋遲,你那份《寒門諫書》,陛下後來給我看過了,你寫得很好,若真能施行,於國於百姓都是件大好事,但前期一定會受到很多阻攔,還望你心志堅定,不要退縮,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會竭力相助。”
“等到改革真正成功的那一日,天下寒士都會記住你的名字,百年之後,大梁的千秋冊上也必有你濃墨重彩的一筆。”
帳中燭火搖曳,酒喝多了,杭如雪的話也多了,他湊近駱秋遲,勾了勾手指,“不過,你知道嗎?大梁其實也很缺將才,日後若你只做個文官實在可惜,你覺得呢?”
駱秋遲望著酒氣噴薄,臉色微紅的少年,有些忍俊不禁:“杭大姑娘,你這是要挖人了嗎?”
“去!”杭如雪一揮手,小臉一皺:“再胡亂叫我,軍法處置!”
駱秋遲笑意愈深,杭如雪握著酒壺湊近他,四目相對間,他一字一句道:“我只是忽然很期待,或許有朝一日,我們也能一同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你說呢?”
駱秋遲望著少年真誠的雙眸,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聽起來不錯的樣子,我也姑且期待一下好了。”
他舉起酒壺,兩人燈下又是一碰,杭如雪喝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整裝出發之際,駱秋遲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知道,趙桓安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他今夜來找杭如雪,除卻送兩份筆記,替他踐行外,還為了趙家那樁案子。
杭如雪聽了來龍去脈後,有些意外,又若有所思道:“我與此人接觸不多,他跟在史副將手下做事,只知此人甚為機靈,善於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