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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淵冷冷道:“你們師徒二人不必一唱一合!邊師侄你剛才這一招,我也沒有見過。這不是本派武功吧?”
邊城雪道:“這——弟子一時心急,無暇多想,胡亂使出的——”
宋師淵怒極而笑道:“好一個胡亂使出!且不說這一招包含陽剛、陰柔,剛柔兼濟三種不同的內勁,單看你的身法,直如鬼魅妖魂,怎是我廬山派武功出塵若仙的樣子?說!你學了何派的邪功?”
邊城雪只得道“弟子不取欺瞞師父及宋師伯,弟子不久前得遇一世外高人指點一二,因此——”
宋師淵暗忖道:“果然不錯。”喝道:“是哪位世外高人,只是‘指點一二’,使可打敗廬山派‘城’字輩武功最高的兩名弟子?”
邊城雪道:“弟子曾立過誓不說出那位前輩的姓名,是以——請恕弟子無禮。弟子犯了何罪,請師父、師祖和列位師伯師叔重罰!”說著“咚咚咚”又連磕三個響頭,言行中顯得懇摯無比。
宋師淵道:“你練別派武功,便是再高明,也不能算作本派弟子了。”
邊城雪急道:“宋師伯,這位高人與本派頗有淵源,教授弟子的武功也都是本派正宗功夫。”
宋師淵怒道:“瞎三話四!我在廬山三十多年,怎地未見過,有如此武功?本派上代五老都圓寂已久,又從何處冒出什麼高人來?”
聶靈哲忽道:“不論如何,他打贏了城南城歌兩位徒孫,自然是下山尋‘紫影鋒’的首選。不過——城南武功略高於城歌,是‘城’字輩使本派武功最高的弟子,那就由他與邊徒孫一同下山,相互也好有個照應,列位師侄和弟子們以為如何?”
聶靈哲的弟子與徒孫紛紛道:“謹遵師父(師祖)之訓。”宋師淵也不好再有異議,輕描淡寫地道:“既是如此,城南、城雪,著你二人即日下山,取回‘紫影鋒’!現在就去打點行裝吧!”
大殿眾散,二人走在一起,邊城雪拱手道:“展師兄,小弟從未下過廬山,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望展師兄多多指教。”
展城南重重地“哼”了一聲,怒道:“邊師弟武功卓絕,能有什麼要區區在下指教的!”說罷一甩手,兀自離開,邊城雪討了個沒趣,好在他性情柔和,也不以為忤。
二人捲了兩包衣服一包盤纏,收拾停當後,挑了兩匹好馬,這才上路,行了十天半月。遊何必定要有方,一路遣興賞奇,倒也逍遙自在。展城南忽道:“咱們去荊州城一趟,置些禮品。”
邊城雪奇道:“這是做什麼?”
展城南不耐煩地回道:“這還用問?去北方必過長江,那是巫山派的地界。咱們怎樣也要去白帝城拜見一下甘掌門夫婦,才不失江湖禮節。”
原來那長江之上本有大大小小三百多個幫派,三十年前“武林四極”之一的奇人慕風楚在巫山開山立派,收了數十名弟子,其中武藝最高的是首徒甘凌客。後來甘凌客繼任掌門,一統長江三峽,感念慕風楚大恩,娶其義女班勞燕為妻,二人日日練劍,從不怠懈,二人雙劍合一冠絕天下,江湖中人稱之為“凌燕雙絕”。苦心經營之下,近年來巫山派聲威大震,江湖上的地位日益顯赫,直追少林與廬山、太行、祈連、武夷、陰山長白六大劍派齊名當世。
那荊州城內熙熙攘攘,過路商賈摩肩接踵,絡繹不絕,好不熱鬧。邊城雪看得稀奇,不由四下張望,大呼小叫。展城南不願被人認作鄉下佬,加快步伐,遠遠地走開,經過一家“品重居”時,糧醋鯉魚和肥牛炭燒陣陣香氣撲鼻,不由得食指大動,頓覺腹中咕咕作響,便找了個居中的空坐下來,堂倌抖著代手擦試桌子,問道:“客官要點兒什麼?”
展城南要了菜之後,那堂倌仍舊與他閒扯:“小的看人可準了,客官是外地人罷?一瞧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出門辦事定然是一帆風順、馬到功成——”展城南得意之餘想要回答幾句,猛然瞥見一老者和一少女走了進來,那老者身體壯碩,雙目如炬,少女宮鬢如雲,長裙曳地,正是太行派杜長空與二徒谷幽憐,他們在廬山索要張謙,無什頭緒,故而返回太行,不期天地之大竟在這鬧市酒店相逢。展城南在平輩中雖超凡絕倫,卻仍然非谷幽憐的對手,上次被她一劍挑下兩片眉毛,至今還沒長好,一想到此處,氣惱、羞漸,驚恐一股腦湧上心頭,慌忙偏過臉去,並輕聲斥道:“快走罷!又來客人了!”
杜長空坐定,二人將劍交叉疊放在桌上。路走得急,天氣又燥,谷幽憐熱得香汗淋漓,臉上粘膩膩的甚是難受,抱怨道:“師父,這南方就是太熱,我們巴巴地來這兒卻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