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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谷主請安。”群豪拱手道。
丫環上前稟道:“谷主,他叫卓酒寒。”
卓酒寒冷視著谷主,一言不發。
那谷主見到卓酒寒,朗聲笑道:“這位卓兄弟乍到敝谷,可能不太習慣,怨在下執招待不周了。”
卓酒寒幽然道:“谷主客氣。”
谷主道:“在下賤姓彭,名去巒,表字思遠。今日卓兄弟駕臨敝谷,可得好好喝個痛快呀!”
卓酒寒道:“在下蒙谷主大義救助方保賤命,已然感激不盡。你我非親非故,這般盛情更何以克當?只祁谷主明示,允不允許在下出谷?”
在聲英豪臉色陡變,丫環也嚇得衝卓灑寒直襬手。
鼓雲巒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卓兄弟原來是個爽性之人,喜歡直來直去。好!彭某人平生最愛交你這樣的朋友,當為之浮一大白。要說出谷嘛,若卓兄弟心意決絕,在下自是不便勉強。只是恕在下狂傲,這錦繡谷乃廬山仙境,世間難找,古來多少騷人墨客陶醉於此,名士耆宿歸隱於斯,就連先你而來的這班好漢們,也是不願離開啊!”
卓酒寒冷冷地看了胡介一眼,胡介心裡打了個狂突,好生後悔先前說了不該說的話,忙道:“在下剛來時和卓兄弟一樣的心情,相信在坐各位亦都是如此,但經過一段日子,在下覺得還是這裡的生活更好,外界的人事喧囂,愛恨情仇都與咱們不相干,當真是世外桃源。”
卓酒寒道:“我不喜歡桃源。我只知人生如寄,光陰荏苒,幾輩英雄,而今何在?少壯年華更是不容虛度。”
彭雲巒道:“卓兄弟還是考慮一下為好。”
卓酒寒淡淡地道:“在下武功低微,不是在坐任何一位的對手,但生性決不受人禁錮。彭谷主的勵盛美意,心領了。”
“卓兄弟是還有大事未了?不如由在下替你辦了吧。在下的武功雖不值一哂,但在江湖上還小有名氣,能請得動一些有面子的朋友,要找什麼人報仇也都容易得很。”
卓酒寒道:“這都是我的事。谷主莫要一廂情願。放我出去!”
彭雲巒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卓兄弟心意已決,在下自是不能強人所難。”
群豪見彭雲巒對這新來的小子這般寬厚,不禁想到自己十幾年都不能出谷,一時間妒憤難當,紛紛喊道:“谷主!”
彭雲巒不動聲色道:“諸位也別再挽留卓兄弟了,人各有志,隨他去吧。”
卓酒寒支撐著下了床,唱了個諾道:“多謝彭谷主救命之恩,日後如有機緣,定當補報。”轉身便走,剛要跨出門,只覺背後一陣疾風襲來,陰寒徹骨。雖然他武功不高,但江湖閱歷極深,早就料到有這一手,已然將在這之前增厚的遊氣匯聚,向後猛地拍去。
彭雲巒本擬這一擊必然奏功,豈料卓酒寒應變奇快,雙掌相交。卓灑寒內功遠非彭雲巒敵手,但這一掌極為巧妙,乃是長江一帶的奇門武學“搏浪掌”,不論對方內力如何深厚,都可將其分作波浪一般,轉向別處,借力再化力,越削越弱。這一門功夫,卓酒寒勤練五年,苦心孤詣,雖遠不及真正此中高手使出的功力,但畢竟熟門熟路。加之彭雲巒武功雖強,卻二十多年未曾離開錦繡谷,陡遇這一怪招,不由有些慌亂。
卓酒寒連化了七八次,將彭雲巒的內力卸向四周,花瓶、古箏都被擊得碎屑亂飛,而距他們最近的八名侍女也個個慘遭牽連,當場噴血而亡。唯有先前的丫環小儀武功較高,又離得遠,這才倖免於難。
然而饒是如此,憑卓酒寒的武功,硬受這一掌仍是遠遠不夠,即使他之前一直攢勁,加上招術奇妙,一連化去大半掌力,但卻透支了相當的體力,支援不住,坐在地上,運功提氣,抱元守一,凝神靜志地將一口真氣匯至丹田慢慢增厚。
彭雲巒一擊不中,反傷這麼多手下,心下又驚又怒,再次提掌揮向卓酒寒面門。這時,心望跟何其方一聲大吼,四掌挾風擊去,彭雲巒沒料一向的馴服的外來俘虜竟敢造反,震怒之下,武功展開,狠辣異常。
卓酒寒半閉著眼睛,耳聽打鬥。他見多識廣,感到這路武功與祁連派武功頗有相似之處,只是靈動有餘,硬氣不足,可謂各有千秋,卻也各有短疏。
胡介、韓兆靈、程旭如、江月白四人面面相覷,紛紛躍起,拔下死屍身上佩劍,齊向彭雲巒攻去。湖廣雙煞見此情景,亦圍過去,八人都不弱,但彭去巒何等武功,即便全部加起來也未必是他對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