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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班勞燕,好大笑聲中,含有無限傷感,如迷侗策馬,心中充滿惜傭。只聽她道:“自此之後,江湖上再也沒有‘凌燕雙絕’,沒有‘甘夫人’了。班勞燕便是班勞燕!”
邊城雪一奇,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為何?”
班勞燕慘笑道:“你想知道麼?好,我說與你聽。一個月前我與這狼心狗肺的甘凌客一同闖進白骨淵,想看看先師有何遺物留下。下面漆黑一片,我倆便點起火把。誰知甫一進洞,便有漫開花雨般的暗器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我在那一剎那決心幫他抵住,讓他出去。誰知我還沒動手,他已先行抓過我的身軀向裡摔去,借這一擲之力盪出洞外。直到中了這些暗器,危在旦夕,我仍不相信那個昔日對我恩愛倍至的大師兄竟會如此絕情,如此狠心地將我捨棄。這麼多年的夫妻,難道他還不瞭解我麼?即便他不拿人我作擋箭牌,我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說到動情之處,彷彿在喃喃自語,待到驀地醒覺,想到自己對丈夫情深意重,卻幾近落得青蠅弔客,自己身陷囹圄,踽踽涼涼,怨懟之情便似山洪般噴薄而出,不由破口大罵道:“你這千刀萬剮剔骨抽筋的畜生!老孃為你擋箭,真是瞎了祖宗十八代你奶奶的雄眼!這個混帳烏龜王八蛋,在洞外等了好一陣,直至聽到裡面沒了聲息,知道機關暗器卻已放完了,這才放心進來,我當明早已疼得暈死過去,可他如此熟悉的聲音,就是化成厲鬼我也聽得見!你道他說什麼,他只是笑了笑,說道:‘二十年夫妻,今日終於派上用場了,別怪為夫心狠,巫山不能沒有我啊,你既死在白骨淵,已犯門規,我也不能風風光光地厚葬你了;盼你早日投胎,生在個好人家。多謝師妹的救命之恩,咱們就此別過啦——,’畜生!畜生!畜生啊——!”
她兀自狂嘯一陣,猛地對邊城雪道:“你是他派來的嗎?來看看我到底死沒死嗎?”
邊城雪道:“晚輩是被人從山崖上推下來的。”
班勞燕目光一凜,問道:“你怎麼會來神女峰頂?甘凌客又為什麼要殺你?”
邊城雪道:“非是甘前輩,而是韓前輩——甘掌門稱她為師叔的老婆婆。”
班勞燕陡然心驚,問道:“韓碧露,二十年了——她又來巫山,究竟有何圖謀?”雖然現下甘凌客是巫山掌門,但創派始祖慕風楚是自己的義父,她感念義父收養授武的大恩,無論如何都要把巫山派保留下去。
邊城雪道:“晚輩也不知。”他將前後的經過詳細講述一遍,其中前不避諱自己誤殺甘淨這一段。講罷道:“晚輩一時錯手誤殺貴公子,在取得解藥之後自會上山伏罪。”“
班勞燕悽慘地笑道:“有這樣的父親,便有這樣的兒子,還報什麼仇?你殺得好!殺得好!”
邊城雪聽了暗暗心寒。他卻不知女性之中逆來順受者積怨到一定程度,再也無法忍受時會變得冷酷無情六親不認,同時心中遭良知的啃噬,而愈加瘋狂暴虐。這般聽來,心裡暗忖:“這班勞燕與甘凌客都是一般卑劣不堪的薄情寡義之輩。”隨即道:“還望前輩——賜以碧蟬解藥,以解燃眉之急。”
班勞燕冷“哼”一聲道:“這碧蟬是巫山神靈瑰寶,怎能輕易給外人”
邊城雪道:“前輩有何條件,還請示下。”
班勞燕“嘿嘿”笑道:“卻也不算太笨。我來這裡是為了弄到先師義父的武功秘笈,卻沒料身中機關剩了半條殘命進退不得。過不久那狗賊必定還會下澗來,那時準備會更加充分,到時老孃不論是生是死,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將秘笈大搖大擺地拿出去。你小子想要碧蟬卻也不難,幫我到裡面探探,看看有什麼古怪?”
邊城雪猶疑未決。班勞燕怒道:“我不會騙你去白白送命。這裡的暗器都打光了,我若要騙你去死,這裡無非再多一具屍體,於我何益?”
邊城雪一想不錯,便道:“既如此,晚輩估且一試,鼎力而為。”他從身上找出火刀火石,打燃了松枝做成一支火把。班勞燕許久未見陽光,終日靠洞間鼠蟲為食,眼前陡然明亮,又無法閉目,不禁淚水直瀉,大叫道:“你快進去,快進去!別在這兒停留!”
邊城雪聞言道:“是!”快步向裡探去。
班勞燕不甘心,側耳凝聽,忽聞邊城雪“啊”一聲語氣中只有驚訝,似乎並未遇到危 3ǔωω。cōm險,忍不住問道:“看見什麼了?”
邊城雪的聲音迴盪著傳來:“是一尊木雕像。”
班勞燕心下稱奇,忙道:“什麼樣子?”
邊城雪拙於言辭,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