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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方重重嘆了口氣道:“唉!實話跟你說罷──其實……“尚啟雯眼波流動,道:“其實什麼?“水一方道:“其實水宗沛是我兒子。大娘你一定搞錯了。”尚啟雯一聽不禁莞爾,想這小子定然不是水宗沛之子了。
水一方道:“尚姑娘請。”言罷暗中一拉縛在門角的幹神蛛絲,門“倏”地開啟,如鬼似魅。尚啟雯是武學才女,乍驚之下亦不敢輕斷門是否風吹開的,不禁惶然,轉頭向水一方道:“水少俠深藏若虛,水女子欽服得很哪。水少俠與那‘卓絕’是否是對頭?”
水一方急道:“你識得卓絕?”
尚啟雯歪頭笑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水一方道:“好。我不認識他,他是男是女是人是豬我全不知曉。”
“那你為何……”
水一方一揮手打斷道:“這個問題就和那貝龍達問的一樣了,是以我拒絕回答。”
尚啟雯點頭道:“那我不強人所難。”她剛要走,門卻即刻合上。尚啟雯極是駭然:這若是武功所為的話,即使高深之極,也一定會有掌風拳氣先行帶至,可憑她此刻已臻年輕一代一流高手的修為,竟爾一點兒感覺不到。方才第一次門自動關閉時若說是巧合,那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這般詮解了。
水一方笑道:“你先別走,說說你所知道的事吧。你認識卓絕?”
尚啟雯柳眉展轉,訕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認識他呀?”
水一方感到受到了嘲弄,面色驟變,眼神更變得陰晦異常,邪惡之極。尚啟雯縱使見過不少大世面,也不由心頭有些惶惑不安,只得吱唔說道:“其實……白朗這人倒也不知道,但聽我師父說過一個姓卓的人的故事。”
水一方點頭道:“說來聽聽罷。”他又一拉蛛絲,一張椅子無聲無息移來,尚啟雯驚魂未定,怔怔地坐下,定了定心神,道:“大約是十六年前了,那是玄宗年間,自西域來了一名胡人高手,他言要蕩平中原武林,可卻也真不是吹牛,一月之內決戰三次,連敗祁連名宿陸雲農,‘雙刃劍’江巒,以及當時早已封刀歸隱的漠北孤俠巴放。”說到這兒她偶然瞥見水一方表情,簡直比自己更無表情,看樣子不是真沒聽說這些大人物,便是根本不放在眼裡。
“江湖各路好漢見此便紛紛接受他的挑戰,即便沒接到也向他下了戰書,但卻逐一落敗,慘不堪言。當時的中原以‘武林四極’的藝業為最高,但羨仙遙生性淡泊,在廬山隱居不出,直至鬱郁以沒。慕風楚長匿神女峰,亦至無疾而終為休。‘無天狂盜’獨孤鴻傲只認金銀,專與朝廷作對,況且他性情陰騖,殘民以逞,血流漂杵,即便贏了那胡人,中原武林也不會買他的帳。最後一位,‘血影神屠’申屠無傷,是四人中最年輕的一個,行跡飄乎不定,夭矯莫知其蹤。於是那胡人便笑中土徒具武術聖地之名,竟然無人。便在此刻有人送給他戰書,約他下午申時於日月山決戰,那日月山在青海湖畔,地勢高險,實對那胡人有利。而那胡人高手自力挫中原俠土後氣勢大盛,根本未掛放在心上,提刀便上了山。
“當日未時他便及至山頂,怎知那裡已有一人在等著。他身量高大,儀表堂堂,四十歲左右……”
水一方本以為是羅公遠,一聽身高和歲數,便知定然不是師父了。
“那胡人高手問,‘為何不召些中原人士,來瞧瞧熱鬧?’他想如若不這樣,打敗這人也無人知曉。‘那人卻道:“因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能打敗你,另外也教你知曉中原並非無人。’胡人大笑道:‘你好狂妄,我來中原兩個月了,遇見的每個武者都很自大,卻沒一個似你這般,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麼?你姓甚名誰?何門何派?快報上來!“那人冷然道:”我只是一無名俗子,沒甚派別,我姓卓。”胡人叫道:“多說無益!姓卓的小子,上來受死罷!“言罷將腰間彎刀拔出,此是西域花刀,共分九層,每層都是由薄鋼鑄制,能如花瓣般張開,殺傷力極強,而且胡人刀上餵了毒草之精粹,更是狠辣到了極點。兩人也不行禮,霎時已鬥在一起。三十招方過,胡人只覺對方破綻大露,喜不自勝,方欲主攻,卻覺眼前血紅光閃,無暇辨清,對方的手已按在自己的喉結上。只聽對方道:“我想殺你,三十招內便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那胡人既驚且佩,肅然敬起道:“在下狂妄無已,今日方見中華武術之厲害,實是羞慚無地。今日輸得心服口服,只是……卓大俠你如此身手,何以中原江湖中無人提及?”那人冷冷道:“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嘛?我是一無名俗子。……但我姓卓,這事怕是天下唯有你一個才知。’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