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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著了道兒。當下道:“前輩肯不吝出手,自是本門之福,只是這小子武功怪異,前輩如若認真對付,也可顯出前輩不以大欺小,尊重任何一個對手的大家風範。”
霍尼克如何不懂他的心意,乾笑一聲作為回答。邊城雪知他傲顧身份,不屑先行動手,只道:“有僭了。只是……晚輩實不願跟老前輩沒來由地動手。”
霍尼克氣焰極盛,道:“怎是沒來由?老夫便是要教訓你這妄自尊寵目無師長的小輩!即管放馬過來罷。”
邊城雪恭敬道:“是!”當下左掌向外一穿,右手“驅羊攻虎”斜劈霍尼克左肓,霍尼克顧不得夾一聲冷笑,左掌翻上,橫切其攻來之腕。邊城雪向後一蕩,霍尼克掌不離肘,肘不離胸,二人合而復分,又猛地雙雙擊向肋部,最終一霎那各自“幽門穴”遭敵方疾探,同時又左右以前臂格開,都運上了內力。邊城雪從不輕敵,只運部分真氣,為免粘住雙方成持久之勢,防遭他人背後暗算之險,閃身向外飄出,這一手輕功如橫江飛渡,翩翩華鳳,眾人即可看出他內力修為之深。霍尼克兀自逞強,全力穩住下盤,紋絲未動,全承了適才內力一搏,面色轉白,強笑道:“好小子,倒真有點兒鬼門道。”
邊城雪盤旋一週後,也笑道:“前輩好俊的功夫,晚輩領教了。”
霍尼克正好下臺,道:“你這娃武功在後輩中已算到了頂兒啦,只要能改邪歸正,束手就縛,我老人家也不來為難於你。”言語中氣已極是柔和。
邊城雪笑道:“那倒也不必。前輩武路的大致路數,晚輩已然看得清徹了。只盼前輩莫要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晚輩也自不會拂了前輩的面子。”
霍尼克大怒中帶成三分惶恐,叫道:“這娃兒真狂到了極處!老夫才耍了幾下皮毛,你便自稱看得清徹?老夫還有諸多絕藝未曾施展哩!”
邊城雪道:“既是如此,晚輩又要領教了。”
霍尼克扎穩下盤,自“血海穴”透上一股真氣,猛地拔起身子,連環擊向邊城雪左肩“缺盆穴”乳下“天池穴”,邊城雪向後飄走,足全不著地,霍尼克一喜,心中暗叫:“你這般好整以暇,儲氣耗盡,瞧你怎地落腳!”哪知邊城雪身兼廬山、巫山兩派無上絕藝,竟在半空中身軀鯉轉,“琴音指”混合“花須蝶芒手”,疾指向霍尼克左眉尖“陽白穴”,霍尼克驚怒之餘,不得不向後猛撤,邊城雪就勢急踏霍尼克左肩,空中倒鉤旋轉,繞至其背後,習武之人絕不可將後背賣給對方,此是大忌,霍尼克大叫不妙,方待轉身,只覺下巴一疼,向後撞去。邊城雪本大可以一腳踹向他臉頰,亦或重賞他一個耳括子,但敬他前輩,也不便令他太過出醜。但就只這一擊,霍尼克亦氣得三尸神暴出,羞怒混融,大吼道:“臭小子,我殺了你!”
張謙道:“不可!”已然遲了。霍尼克“呼”地自懷中取出一柄彎刀,猛地抖開,竟似花瓣一般,正是回紇部花刀門的獨門兵刃。
展城南冷笑道:“老不羞的,與後輩動手,竟使上了兵器……”驀地耳邊一陣輕笑道:“你只會冷笑麼?”只覺上盤“神庭穴”一麻,身子軟了下去,被那胖子馬平川拖走。大堂之上全都在凝神斂氣盯著二從比武,谷幽憐更是比邊城雪還要專注,任誰也沒有知察展城南。
邊城雪曾聽羨仙遙言道,十五年前極北富貴城來了一名胡人,亦使花刀,武功絕高,不少成名英雄折於其刀口之下。眼前這老者雖使花刀,武功也不算低,但終究不比當年那胡人,自然什麼“回紇部第一武士”乃是妄稱誇談了。
展城南方才一言,唯有霍尼克本就理虛,方待促攻,又聽得清明,面上一赤,道:“邊小子!你要使什麼兵刃,只管去兵器室挑罷。”言罷望向張謙,以示應允。張謙道:“何必去兵器室,看弟子將十八般兵器一一抬來便是。邊兄師出廬山,廬山乃是劍派,想必邊兄精於劍藝了?來人,將本門好劍都拿來給邊兄挑選!”
邊城雪道:“小弟徒手慣了,若突然用上兵器,反倒縛手縛腳。”這幾句乃是真言,然而滿堂之人無一領悟至他所達到的意境,皆覺他太過妄狂,谷幽憐也不由擔心道:“邊師兄,你還是用我的劍吧。”
邊城雪自信堅定地衝她笑笑,道:“不必,我自會全力以赴。”
霍尼克早知他根本未使出真功夫,聽他如此一說,心下又是一寒,不耐煩地叫道:“小子還嚕嗦什麼?我老人家用兵刃,你卻手無寸鐵,難道還要我先動手不成?”
邊城雪道:“先輩說的是!”“的”音尚未全落,人已飆至霍尼克前未逾七寸,霍尼克震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