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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人固然不怕一戰,但對鬼界宣戰卻是沒有人想過的事情。畢竟在這個時期,冥界依然還缺少新血液,即便冥相已經宣稱獲得了重新掌握轉生堂的力量,冥界也要二十餘年才能走上正常運作的軌道。
意見不同的後果就是分化,理智派、激進派、保守派自然而然的浮上水面。在這決定冥界命運的時刻,誰也不想甘於人後,於是,一直以修煉為生的冥人全體活躍在政務上,開創了冥人集體奉政的先河。
斬風停下腳步,駐足聆聽,聲音此起彼伏,或尖嘯,或陰沉,或狂吼,或低吟,表情也隨著聲音變得豐富多彩,然而每張面孔都充滿了自信——這絕不是他熟悉的冥人!
幾個等級完全不同的冥武士竟然爭得面紅耳赤,若是以前早就是用武力解決了,最令他驚訝還在於辯論的主題。以前較底級的冥武士最多討論一下戰術、戰技,他們渴望的是實力提升,沒有人把時間花在討論政治決策上。
斬風又看了看圍觀者,一個個慷慨激昂,完全投入於激辯,不時還有人插嘴搶辯,足以說明現在的冥人再也不是隻知道修煉,不顧國家的種族。
人界、鬼界或許都有這樣的景象,同樣為兩界注入了活力,但有一點,冥界絕對優於任何一界——無私。
冥人無私,冥人的私只在於實力高低,並不在於政治立場的對與錯,更不在金錢和權力,因此他們絕不會為了意見不同而形成對立,只會為了心中的正義和真理而爭吵,即便吵也只對事,而不對人,可謂「為公而爭,天下大義」。
「大家都很積極啊!」蒙思域感慨的道:「這樣的爭吵整個冥都皆有,幾個月前根本不能想象一個紅級冥武士會和一個黑級冥將這樣爭辯。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是不是大家都瘋了。」
斬風眉頭一挑,問道:「不擔心?」
蒙思域又笑笑,道:「沒什麼可擔心的,以前大家只會悶著頭修煉,可以幾年都不說一句話,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現在大家想什麼就說什麼,除了修煉又多了一種發洩的途徑,雖然有些吵,感覺卻是舒服多了。」
「你贊成誅殺鬼使對鬼界宣戰嗎?」斬風試探著問道。
蒙思域有些猶豫,遲疑了很久才道:「你是外人,說也無妨。對鬼界宣戰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誅殺鬼使這一點好像……好像有點過了。」
斬風默然不語,這一點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以斷戈的個性,如果不是鬼使威脅到冥界的安危,他絕不會以損害冥界聲譽的代價動手殺人,除非他真是鬼迷心竅,被哈尼妖所迷惑。
一路走下去,兩人遇到十幾撥為了同一件事而爭執不休的人群,大街上隨處都可以聽到激烈的爭吵聲。
走了片刻,經歷了無數場辯論,二人終於來到布揚的冥帥府外。這片區域較為平靜,街上行人也少些,不過依然可以感受到火爆的氣氛,卻是來自於住宅的內部。
「我們到了,你先在門口等一等,我去稟報一聲。」蒙思域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斬風點點頭,駐足在門外觀望。
片刻後,布揚像飛一樣般衝了出來,臉上也滿是急色,見到斬風二話不說,扯著他的手臂就往冥帥府裡走,風風火火的樣子把報信回來的蒙思域嚇得呆住了。
斬風倒也不以為意,任由著布揚把自己拉進了府裡,邊走邊道:「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激動?」
布揚義憤填膺的道:「快來給我們評評理!那些傢伙從沒見過妖人,居然還敢跟我爭辯妖人的強弱,真是太可笑了……」
見到布揚的樣子,斬風忍不住搖了搖頭。冥界的這股議政之風已經吹遍大地,連冥帥也未能免俗,不過如此浩大的議政之風若沒有由上而下的動力也無法形成。
布揚的冥帥府不算大,冥人也不是喜歡講排場的種族,因此內部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間正房和兩側偏廳,中間是一座小院,論規格還比不上人界一個小地主的家。正是這種寡慾的習性,使得議政之風化成了一股清流,而不是洪水。
走近門口,遠遠就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辯聲,其中一個聲音似乎是斬風曾經見過的肅武。他粗豪的嗓音彷彿山崩之聲,震得耳邊嗡鳴不斷。與他相爭的聲音卻纖細如線,偏又堅韌刁鑽,兩道聲音形成了兩股截然不同的音浪洪流,一次次兇猛的撞擊著。
然而在斬風聽來,強者們的論調並不比街頭那些冥武士高明多少,只不過說起話來更有氣勢而已,但冥人最不怕的正是氣勢。
「你聽聽,都吵成什麼樣了!」布揚指著左側偏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