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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忽然對她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裝酷玩深沉?”
溫婕莞爾一笑說:“沒有啊,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就像是寫作文上的書面語,擱在現實中,可能有些彆扭了。”冷峻說。
“怎麼會呢。”溫婕淺笑道:“我不覺得。”
“哦,怪不得。”冷峻點頭似有所悟。
“什麼怪不得?說清楚點兒嘛?”溫婕說。
“就是你愛看的言情小說,那些女作家就喜歡把看似古雅清韻,像是抒情詩的句子用在人物對話中,讓我聽了,很覺不爽。要是哪個現實中這種話,對我講,我想我會變得枯瘦如柴。”冷峻笑著說。
溫婕不解:“這與身體有什麼關係呢?”
冷峻粲然笑道:“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那疙瘩也是肉嘛。”
溫婕嘴角微翹嗔道:“哼,壞死了。”
冷峻忽然叫道:“不好了,我又瘦了一圈。”
溫婕舉起粉拳就要砸下,冷峻只好討饒。
正在趕作業的李思綺皺起了眉頭,嚷道:“二位,你們看好,我在寫作業呢,影響我任務完成,老師若是找我碴兒,我可要加倍回敬的。”
“那你昨晚怎麼不加緊?”冷峻調笑說:
思綺給他就是一個剜眼,說:“你還倒幸災樂禍的樣子,還不是請你去我家玩,誰知你卻像是赴鴻宴似的,一進門就和人家老爸吵架,剛吃口菜說走就走……好心當成驢肝肺。”她說著說著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異樣,眼中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飄忽著淡淡的霧氣。
冷峻這才想到,從今早思綺就有些與往日有異,那種總蘊著笑意的眼睛也變得有些幽怨,心裡也有些愧疚,畢竟是人家好心請自己吃飯玩耍,而自己卻老氣橫秋的一進門就和人家老爸“高談闊論,仗義執言。”
他整下臉色說:“你也不要生氣,你也是知道的我給誰的第一印象都不好。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咱們是朋友嘛!”
溫婕也在一旁勸說:“思綺,你就不要生氣了。”
思綺冷哼一聲:“還整天說自己分析能力強,我看你和傻瓜就孿生兄弟——白痴。”
冷峻臉又成了苦瓜色。
溫婕忽然幽幽嘆了一聲:“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一字一字如細水緩緩流出。
思綺望著溫婕眨了眨眼睛,繼而深深吐出口氣,搖搖頭,不再言語。
冷峻將她們倆瞅了瞅,不禁感嘆,女人,好難懂。
這時金老師笑吟吟地走進教室,等行罷見面禮後,便向大家宣佈了個好訊息——原來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元旦節,市裡歌劇團準備在那天來本校參觀,發現人才,培養人才。
“所以希望大家踴躍報名參加,這可是個千載難尋的好機會,以後諸位同學中有人可能會成為文娛界的一顆新星呢,大家先想一下,然後再由溫婕統計好了交給我。”金雅如說罷,拿出茶杯啜了口茶水,望著大家微笑。
下面有所特長的同學立刻都喜形於色,呼聲頓起,似乎他們已經成了明星,而無所特長的只有黯然神傷,惋惜不已。
“溫婕這次你可要抓住機會,”思綺搗了溫婕一拳說“你歌唱得那麼好。”
溫婕微笑如花說:“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你的舞跳得才叫好呢!”
看她們互推讓的,好像她們已經站在領獎臺上似的,冷峻慢條斯理地穿上外套,又扭頭望向窗外,默然無語。
剛才那鼓舞人心的訊息,好像從他左耳進又從右耳出了,雖然他蕭笛吹得很好,就是落葉也隨著他的簫聲有節奏地飄落。
曾經有一次,他一時興起要那個天橋下的看相老頭兒算命,那老頭鄭重其事地告訴他一生命運多桀,尤其不適於團體生活,可能他竟也有些信這句話不參加。
他覺得歌劇團就像是位皇帝,而這些躍躍欲試的學生們充其量是一個極度渴望寵幸的妃子,很是可憐,只有被挑選取的命運。他不願自己被別人支配著,他不習慣別人限制他,他要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從小到大,他從不會因“小峻你揪著耳朵叫我聲阿姨,我就給你買糖葫蘆吃”而揪耳朵就叫阿姨;也不會因“小峻,你給我跪下磕個頭,你要什麼叔叔就給買什麼”就跪地磕頭;更不會因‘冷峻,你再給老子多管閒事,老子就找人廢了你。就駐足旁觀“……他想怎麼做,就要怎麼做,就是他不對,也不準別用那種凌駕於上的語氣對他要求什麼。
對於這些激動的同學,他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