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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恭著身子,說話卻還是不卑不亢。
我氣結的看著他,半響無語!
“說吧,在哪裡!我去我去!我怕了你了!”跑不動了,明明他也跑不動了,就是追著不放。明明同樣是氣都喘不勻了,說話還是一樣的淡定。
“大小姐,轎子在這裡。”我捂著跑痛的肚子,喘著氣順著他的方向看去,一頂跑的七歪八斜的轎子正在巷口,同樣七歪八斜的還有那些轎伕,感情都是一起追過來的?!
我頓時無語,只得扶著牆走到巷口,鑽進了轎子,靠在旁邊的視窗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天都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
坐在搖搖晃晃的轎子了,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直到周光耀把我叫醒,我才這才發現並不是到了左相府,而是到了城中最大的茶莊------東籬!
我詫異的跟著周光耀到了三樓的雅間。這東籬茶樓取自陶潛的“採菊東籬下,悠然下南山”,茶樓共三層,第三層是專門商議事情所用,一般屬於私人專用,夠錢才能包!當然這些都是十三告訴我的。
到了三樓,推開古懷軒,就看到南宮琪韞坐在裡面。看到我進來,一臉的欣喜,又似乎很是激動,一伸手,打翻了面前的茶杯。可是他似乎絲毫沒有察覺,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嘴唇翕動,帶著鬍子也跟著微微翹起來。
我不耐煩的走進去,一屁股坐下,拿起茶托上的茶就喝,跑了那麼久,乾死了!
“說吧,叫你管家追了幾條街,到底找我什麼事?”我放下茶杯,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月兒,你就真的不能原諒爹?”南宮琪韞揮退其他人,正坐在我對面,雙眼通紅,又有些暗淡。
“誒~~別亂認關係,我和你不熟,也沒有福分做左相的女兒,我不過一介草民罷了,左相大人還是不要洗刷我才是。”我趕緊打斷,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還是少沾上關係的好。
“哎,和你娘一樣,是個固執的性子!當初我叫她和我一起走,她就是不願意,說是不能有辱禮節!”南宮琪韞眼光看著窗外,似乎是在回想。
叫我娘和你私奔,騙人的吧!
“當初我和你娘本事青梅竹馬,可是她父母嫌我清貧,不願將你娘嫁給我。我們私定終身,約定好我高中之日就回來娶她。為此,我上京赴考,一去就是幾個月。等我高中之時,衣錦還鄉,可是你娘卻已經嫁給當地的首富了,也就是你從小長大的胡府。我找到她,才知道,他父母攀比胡府的財勢,將你娘嫁過去為妾。我當時十分憤怒,找到你娘,才發現她已經懷有身孕,快要待產了。
我當時很受打擊,回去思考了整整三天,發現自己還是愛著你娘,於是想放棄自己的仕途,與她私奔,可是,你娘卻死活不同意。那天,我在鎮外的碼頭等了一夜,你娘都沒有出現。後來我在我們常常見面的柳樹下,才找到了你孃的一張娟帕。上面寫的是:昨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只是這一別,沒想到卻是永別!
直到上次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小惠早已離去。我去了靈隱,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孩子!”南宮琪韞說到最後,已經是聲淚俱下。
“哼!我娘已經不在了,隨你怎麼說了!”我癟了一下嘴,不負責任的人就是不負責任的人,編得再好聽,我也不會相信!
“月兒,你還是不信我是嗎?沒有關係,這是你娘臨死前留下的書信,就藏在當初我們互通書信的那棵柳樹下的一個瓦罐裡。”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顫抖著手遞給我。
我遲疑的看著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信封,一把抓過來,拿出信紙就讀起來。沒錯,這是孃親的筆跡,裡面清楚的回憶了當日的種種,以及當初沒有和南宮琪韞私奔的歉意。最重要的是,當初娘嫁到胡府,是因為有了身孕,被逼嫁過去的,還要南宮琪韞在她死後照顧我!
“一別來生續白頭,屍骨能全夢難圓”我看著書信,呆呆的念出最後兩句話,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看著信紙,再次確認著孃親的筆跡,一遍又一遍的讀,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淚水滴在信紙上,一圈圈的暈開,模糊了字跡。
娘啊,你這時何苦啊!多少個日日夜夜,你的思戀,多少年來你的期盼,為什麼就不願意自己去爭取呢!
“月兒,現在你相信嗎?”南宮琪韞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看著他,卻還是無法相信,這個是我憑空冒出來的爹,我叫了十幾年的爹是假的,我一直以為拋棄我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