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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是一驚,鐵木蘭失聲道:“怎麼可能呢?在船上的每個客人都有自己的臥艙呀,除非是這些下人……”
她的聲音忽然止住了,驚疑不定的瞧著江松林。後者微微頷首,面寒如水道:“不錯,這其實是個相當簡單的案子,兇手並不在我們這些客人裡,而是潛伏在水手僕役之中!”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錯愕異常。
謝宗廷不能置信的道:“不會吧?這條船上的人都是老夫僱下的,曾經過核實,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林逸秋微笑道:“在下倒是覺得兩位說的很有道理,良民是可以偽裝的。而血案發生之後,最先被懷疑的自然而然是我們這些武林高手,水手僕役反而容易漏過。”
江松林道:“只有這個結論才能解釋那三個疑點。首先那八人之所以被害,是由於他們住在底艙,和水手們睡在同一層。兇手要想向我們下手,就必須先除去這八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茫然。
江松林只好繼續說明:“兇手考慮到行兇若不順利,必然會驚動別人,那就要匆忙逃回底艙。進出之間想要瞞過一般的水手簡單,但要瞞過那八個身負武功的隨從就難了,至少風險會比較大些。”
任東傑接著道:“因為這八人若聽到外頭有響動,第一時間就會驚醒出來檢視動靜,很大機會會撞到逃回來的兇手,而一般人則不會那麼快從夢鄉中醒過來。”
江松林道:“把劉週二位騙到甲板上殺害,和女子約到貨艙裡相會,都是因為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供選擇。試想兇殺現場若在底艙,我們勢必會詢問多個水手瞭解情況,搞不好就會被留意到他的破綻。”
任東傑又道:“兇手在行刺胡夫人不遂後,只好逃進其中一間臥艙裡藏身,這才避過聞聲趕去的人群。而那間臥艙就是那位女子的,當時她並不在艙中,是直接進入胡夫人臥艙的。兇手在大家都進去之後才悄悄出來,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還是被那位女子發現了,但她卻沒有聲張。整個經過大致就是這樣……”
眾人聽的如夢初醒,紛紛點頭稱是。
趙黑虎一拍桌子,不滿道:“你們既然知道兇手是下人中的一個,為什麼還不去捉拿啊?還在這裡跟我們廢話什麼?”
江松林胸有成竹的道:“何必性急呢?召集大家來說這番話,一來是為了解釋清楚前因後果,二來也正是為了將兇手甕中捉鱉。”
趙黑虎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江松林沉下臉來,一字字道:“沒錯。那個偽裝成下人的兇手,此刻就在這間艙裡!”
大家的視線不由得投向站在周圍服侍的僕役們,只見他們一個個面色煞白,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江松林雙眼精光暴射,冷電般掃向其中一個人,喝道:“你以為還能瞞的下去嗎?”
“嘩啦啦”一聲,那輛放著烤鴨的車子倏地掀起,上面的鴨肉,湯汁,作料四散飛射,眾人驚呼聲中,一條人影凌空向艙外撲去。
但幾乎就在同時,任東傑身形一晃,後發先至的掠到了艙門前攔住去路,伸掌按到對方肩上輕輕一推。
這人影抵擋不住,踉踉蹌蹌的退後數步,又倒退回了艙內。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這個人——竟是那分割烤鴨的廚師!
他目露兇光,惡狠狠的咧著嘴,平凡的臉上罩滿了煞氣,掌中緊緊的握著一柄尖刀。
江松林望著他,淡淡道:“楊分堂主別來無恙。”
廚師全身一震,嘶聲道:“你……你認得我?”
江松林道:“快意堂的江北分堂主,綽號‘赤發人屠’的楊崎,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怎麼會不認得?”
廚師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頹然道:“好,原來你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
他揮袖抹去了面上的易容藥物,還原出了一張乾枯陰狠的黃臉,果然是快意堂的楊崎。
江松林譏誚的道:“你把最顯眼的紅色頭髮染黑,又混到膳房裡當一個普通的廚師,以為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
楊崎咬牙道:“你是怎樣認出來的?我自信偽裝的不差,究竟有什麼破綻被你看穿?”
江松林道:“破綻倒沒有。只是我很早就知道,快意堂有意將船上的客人儘可能除去,這不過是泰和樓那場屠戮的延續而已。”
他嘆了口氣,又道:“我原本以為,快意堂派出的殺手是客人中的一位,到昨晚才確信搞錯了。而那十具屍體咽喉處的劃痕,明顯是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