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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經死了嗎?”
凌君毅道:“不,那死了的眇的是左眼,如今那眇目人。眇的卻是右眼。”
方如蘋好奇地道:“他們為什麼老是用眇目人傳送東西呢?這中間也許有什麼緣故。”
凌君毅沒有作聲,忽然輕如狸貓,一躍而起,低低說道:“有人來了,我們快躲一躲。”
方如蘋根本沒聽到什麼,還待再問。凌君毅低喝道:“快上去。”
左手握住方如蘋玉臂,人已往上縱起,輕輕躍上橫樑,一面低聲道:“咱們躲到匾後去。”
方如蘋被他握住手臂,但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一下子便閃入匾後。這一行動,來得突然,她心頭小鹿,止不住劇烈地跳動。每一座飼堂,都有許多匾額,什麼“進士及第”“魁元”“殿元”、“翰林”等等,只要子孫有了功名,祖宗面上,也增了光彩。
他們隱入橫樑上一方上書“殿元”的匾額之後,剛剛藏好身子,果然聽到大天井上有了聲音,那是腳步聲,-陣沙沙步履聲,朝殿上走來。
只聽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蕭兄請”,他們走到殿前,忽然禮讓起來。接著響起一個蒼老聲音呵呵笑道:“溫二哥怎的和兄弟也客氣起來了。”
隨著話聲,並肩走進兩個人來。匾後,地方自然不大,方姑娘縮做一團,緊靠著凌君毅,她還是第一次和大男人靠得這麼近,少女是最敏感的,她和他貼近的每一寸肌膚,都有些異樣感覺,心頭小鹿,還在砰砰跳動,但她並不想移開身子。
當然,狹環的匾額後面,隱藏了兩個人,使她無法移動,何況來人已經走上大殿,她也不敢再動。最主要的,還是緊靠著他身邊,她感到有一絲溫馨,從心底升起,散佈到全身,好像只有他,才會使自己感到安全!
凌君毅自然也不時隱隱可以聞到她的髮香、脂香和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但他並沒因這些迷人的甜香,感到意亂情迷,他那雙星目,正一眨不眨投注在走進大殿來的兩人身上!雖在黑夜之中,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兩人面貌。左首是一個年在五旬左右,身穿海青長衫,頭戴黑緞軟帽,足踏逍遙福字履,胸飄五辮黑髯的方臉老人。
右首是一個身穿古銅長衫,腰繫絲絛,臉紅如火,雙顴高聳的瘦小老者。這人凌君毅見過兩次,正是溫婉君姑娘的“二叔”,嶺南溫家二莊主溫一峽。
他看到溫一峽,登時想起第一次看到溫一峽的時候,自己和溫姑娘一起躲在林內,耳鬢廂磨,芳澤微聞。斯情斯景,和今晚彷彿相似,溫姑娘溫婉多情,她清麗的情影,又在他心上浮現……
突聽溫一峽口中“咦”了一聲,說道:“這殿上既沒有人,門外怎會拴著兩匹馬?”
方臉老者呵呵笑道:“這隱賢集王家,乃是望族,王氏飼堂,是公眾的地方,拴牛、拴馬,原是常有之事,溫二哥何用多疑?”
溫一峽道:“蕭兄說得是。”
緊隨兩人身後,走進來的是一個黃衫少年,凌君毅知道他叫做金環六郎蕭其清,看到此人,凌君毅登時心中一動,暗道:“溫一峽稱方臉老者‘蕭兄’莫非方臉老者就是金環六郎蕭其清的父親,劍環雙絕蕭鳳崗?”
蕭其清身後還跟著兩名家人,這時已在殿上燃起一對紅燭,偌大一座大殿,登時大放光明。
凌君毅和方如蘋兩人,躲在匾後,不敢再探頭往下愉看。
只聽方臉老者說道:“溫二哥不是也約好了董天王麼?他何時能來。”
溫一峽連忙含笑道:“是,是,兄弟行前,曾派人送了封信給董天王,他一口答應,趕來助拳,前兩天據說有人曾在阜陽附近見到過他。”
方臉老者道:“這就奇了,前幾天既然已到皋陽,就該和咱們取得聯絡才對。”
凌君毅心中暗道:“他們說的董天壬,不知是不是銅臂天王?”
又聽溫一峽道:“兄弟也覺得奇怪,咱們一路都留下了記號,他應該看到了。”
方臉老者一手捻鬚道:“董天王生性剛愎,莫要出了岔子?”
溫一峽笑道:“董天王生性雖然暴躁了點,但以他一身修為,武林中罕有對手,哪會出什麼岔子?”
方臉老者道:“這很難說,兄弟這一路面來,發現少林俗家掌門金鼎金開秦,也到了太和,四川唐家老三、老七都在附近……”
溫一峽道:“蕭兄說得也是,兄弟要向蕭兄報告的,除了少林和四川唐家之外,另外還有幾拔人,更值得注意。”
方臉老者道:“溫二哥說的是什麼人?